苏琬悻悻的回到城主府,在门口遇到琅轩跟人打架,看对方丢起纸符来很是大方,于是迁怒的想:在姑娘我面前烧符,简直是班门弄斧!
也不用技能,冲上去拿灵杖追着对方脑袋敲,至于那些纸符,砸在身上跟毛毛雨似的,不痛不痒。
琅轩一甩麒麟剑,刺入那人眉心,将人高高钉在墙上。
“好剑!”有人出声大赞。
琅轩回头一看,拱了拱手:“多谢翎婳师妹相助之情。”
出声的人是逍遥门翎婳,她穿着一身火红皮甲,不过脑袋上仍然包着头巾,看起来有些不协调。翎婳手中灵剑还滴着鲜血,刚刚追杀五行宗之人的时候,她二话没说,跳出来就砍,有好几个都是被她牵制,然后才死于琅轩剑下。
翎婳收剑入鞘,挥挥手,大大咧咧的道:“谢什么谢,老娘还要谢你送的岩溶灵甲,哎,千万别客套,大家心知肚明,这灵甲怎么说也是天下无二,付的那价钱跟白送差不了多少,这个情,老娘承了。”转身面对苏琬,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琅琬妹妹回来了,真是抱歉了,姐姐也被五行宗的贼子蒙了眼,要是早知道你们有麻烦,一定不像现在这样姗姗来迟。”
苏琬摇头道:“这只能怪敌人太狡诈,翎婳姐能来已经很感谢了,里面太乱,又臭烘烘的,我们找个地方去喝茶。”
“中啊!”翎婳击掌附和。
两人携手转身欲走,琅轩闪身拦住,也不看苏琬,朝翎婳道:“外面人多,敌友不明,府里虽乱,但理出一个清净地尚没问题。”
翎婳耸了耸肩,冲苏琬道:“这天底下的师兄莫非都一个样?老妈子转世投胎似的,师妹去哪里做些什么都要管着?琬儿妹妹,不如我们今天就造反一回?”
“师妹!你能不能顾及下师兄我这身老骨头,一错眼就不见了影儿,回头师父知晓了,又得去思过崖领罚……”翎鸽气喘吁吁的从人群里钻出来,冲琅轩拱了拱手,眼中写着同病相怜你。
这年头,带师妹真是个辛苦活。
翎婳翻了个白眼,“罚的是你,与老娘何干?”
翎鸽咬牙切齿,做凶狠状,两师兄妹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嘴来。
苏琬挑了挑眉,知道这茶是没得喝了,更没兴趣留在原地给人当猴子看,把翎婳往她师兄怀里一推,甩甩袖子,往府里走。
琅轩对逍遥门这两师兄妹的习惯有所了解,并没从旁相劝,自顾自飞身将麒麟双剑收回来,甩干净上面的血珠,也不放储物囊里,直接拿手上。
这两把剑,他实在喜欢,虽然耗费真元了些,但双剑本身的锋利程度已经足够惊人,哪怕不用真元,杀起人来也相当于砍瓜切菜,这杀的还是修为比他高出好几阶的!于是直接将用了十多年的灵匕给换了下来。
琅轩交代几个外门弟子收拾战场,尸体也不用像炎山派的那样直接烧了,反而是留下身份证明,堆在府外,告知五行宗,等着他们的人来赎,而后朝府外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邀请刚刚有相助的人闲时可去落霞山一游,将来开宗教学符术欢迎众人报名。
清云门在东林城数千年基业,虽然近些年落魄不少,但在大多数人心里,还是地位崇高,琅轩追杀五行宗布阵之人,引起哗然,而后知道城主府内的惨剧,顿时不少人义愤填膺的出了手。
清云门怎么样是自家的事,弱的时候被人踩几脚也就罢了,偏偏最近有迹象表明清云门要发达了,这炎山派还不长眼睛的欺上门来,虽然掌门长老都不在,但好歹还有个修真十派的名头呢,五行宗的人跟炎山派勾结一起,简直是吃里扒外!
打的时候只是气不过,也没想求什么好处,但琅轩许诺有功之人可以去落霞山修行,甚至有可能学习符文之术,于是不少人乐欢了天,将琅轩夸成仙人降世,慈悲仁善,全然忘了他们口中的善良人刚才是怎样利落的砍人。
因为顾忌而没动手的人顿时失望得摇头直叹,暗恨自己刚才怎么怕惹五行宗不高兴而袖手旁观,早知道清云门这般大方,别说五行宗,就是归元宗的人也敢打啊!
落霞山的五行灵脉,灵气比得上仙府了!还有符文之术,向来是五行宗的不传之秘,真要是被挑中了,说不定有天也能称真人名号呢?!
琅轩抛出甜蜜的诱饵惹得众人心痒难耐,跟还在斗嘴的逍遥门两师兄妹说了声,转身回府,因为府内刚刚大战结束,众人不好这时去添乱,便四散开,入了茶馆酒肆,一个个跟已经被清云门收为弟子了般,大肆宣扬炎山派如何如何过分,五行宗如何如何仗势欺人,琅轩公子如何如何神通广大,以一敌百,元婴期的人在他手下走不过一合,杀起来比杀鸡还简单,又说城主府里炎山派的人尸体堆起来比山还高,血淹到了脚脖子……
翎婳瞧着琅轩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抓了抓头发,“难怪师叔说清云门琅轩是个有心人,看起来目下无尘孤傲桀骜,但对人情世故还挺了解的,几句话收服了大批人的心,真可惜了那张应该去雪山之巅跟冰莲比美的脸……果然不该以貌取人啊!”
翎鸽理理衣襟,狐疑道:“不能以貌取人?师妹你在说你自己吗?看着其貌不扬老实文静,肚子里绕的弯弯却比蟠龙山的溪还多,整天不修炼当起了奸商……”
翎婳怒道:“滚!老娘我花容月貌,倒是你相由心生,内外都是个当相公的料——小白脸儿!”说完不顾这时候上门做客,主人没工夫接待,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嘴里嘀咕:“琬儿妹妹请我喝茶呢,不知道收购兽皮事她能不能做主,好歹姐妹情分,价钱降下一线来,还有这皮甲,听说又出新的了,要是能匀几套出来便好了……”
“花容月貌?苦丁菜开的花儿、初三升起的月儿吧。”翎鸽腹诽着,摇摇扇子,一手负在身后,朝守门的人微笑点点头,好一派翩翩公子的风度,不疾不徐的迈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