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谋么?
现在是要保全自己?
德康翁主咬牙切齿,第一次联手失败就被卖的干干净净,钟离想容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狠心玩意儿!
想独善其身?门都没有!
“正君!事情如何尚未可知,冤枉!还请正君等调查酒水的秦敏公公回来!”德康翁主当即跪下。
“母亲,母亲!”卜时仁扑在德康身边,瑟瑟发抖。
万万没想到三家联手利用女帝肚子里的孩子除掉修宁却被她极限翻盘。
现在她是真的怕了。
那不是别人啊,是女帝啊。
惹怒君王,她管你是谁?
卜时仁又恨又怕,三番两次栽到修宁这里,她真的不甘心。
说话间秦敏就绑了两个人回来,一个面生的很,另一个……是长公主身边的黄芩。
想容脸色巨变。
这就很微妙了。
皇夫心中大概有了七七八八,为了保护皇室最后的一件遮羞布,急忙吩咐道:“陛下现在还在昏迷,万事等陛下醒了再说,都押下去,严加看管!”
说罢,侍卫们带走德康翁主和卜时仁,就连想容也没能独善其身。
“钟离修宁!都是你害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你就是个下九流妓子生的贱人——”卜时仁被拖出去,嘴里叫骂声不绝于耳,难听至极。
“今日到此为止,都散了。”皇夫震住场子,让人看住珍妃,不许和想容见面,随后带着人回了后宫。
今夜参加宴会的人,估计又都睡不成了。
散去后修宁去看了女帝一眼,失血过多,这个年纪怎么经得起折腾,面如金纸,还在昏迷中。
凌晨已过,今天宫门下钥晚,修宁借着最后一波人出了宫。
实在没有半分睡意,秋夜微凉,倒醒人心智。
修宁在城中心湖边的桥上吹冷风。
她是自责的。
今夜的事她的确被设计陷害,可她也一样利用女帝,利用女帝腹中之子为自己洗脱冤屈。
可那杯酒到底是自己敬上去的,她又是什么好人吗?
对于自己的母亲,她终究没资格谈得上一个孝字。
能做的也只能是等风波过后,为那没出世的孩子多抄几本佛经。
身上一暖,纪斯简为修宁披上披风,但他也没松开,而是顺势从身后抱住修宁,将下巴搁到她肩头。
修宁没挣脱,满心都是复杂的情绪,根本没顾及到身后是谁。
“殿下,对不起。”纪斯简亦十分自责,黯然神伤。
修宁回过神,才反应过来纪斯简在身后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拢进怀里。
修宁拽了拽披风,慢慢的转过身,自然而然的从他怀里离开。
“对不起什么?”
少女冷白的面孔在月色下格外清冷寂寞。
纪斯简喉结滚动,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再一次上前一步抱住修宁,日思夜想,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鼻尖皆是她发丝的清凉还有少女的冷香。
“对不起,今晚的事情,我没能护住你。”
反而是修宁保护他。
喜欢她许多年,他知道自己不配,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可他还是按耐不住一日比一日的情深,折磨噬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