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四溢的一句话,震住全场。
室内寂静无声,没有一人敢擅动,僵持在原处进退不得。
皇夫第一个从修宁的压制下缓过神,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压制,随即一阵暴怒:“修宁,放肆!”
“铁证如山你还狡辩些什么?!”卜时仁扒着德康翁主的肩膀,从她身后咋咋呼呼出声。
珍妃一直在皇夫旁边负手而立,觉得事情不太对头。
依他对想容的了解,今天之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可想容事先也并未找他商议。
如今条条罪证指认修宁,她竟然还能威慑全场,其心智之坚不是一般人能比。
更有甚……或许修宁发现了什么,藏了一手。
不过一瞬间的事,思虑却已在脑海中百转千回。
遂上前向皇夫躬身:“正君息怒,为保皇室体面,还是将修宁带下去审理。”
皇夫略微点头,挥手命侍卫拿下修宁。
她若敢动手反抗,那就是谋逆。
纪斯简顾不得自己男扮女装,坚定的挡到修宁身前,绝不能让他们把修宁抓走。
哪怕他死,拼尽这口气,他也会成功的把她送出皇宫。
这些年修宁积蓄的力量不少,自保后安度余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却不想修宁一把将纪斯简拉到身后,牢牢护住。
“殿下!”纪斯简大惊,漂亮的脸蛋变得惨白。
修宁不屑一笑,侧过脸对纪斯简道:“你是我的人,自然我来护住。”
纪斯简心中一震,暖流涌过,但感动的同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种情况下修宁哪来的底气说这些……
他的思虑还没停,修宁已经干脆的跪下去,半分看不出方才震慑全场的威力。
“正君,仅凭一个药包就能断定我的过错吗?”
皇夫捻着那药包,静静听着修宁的下文。
“这样的人来听她废话做什么?”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
修宁支起腿起身,道:“李御医可有打开验过?既没验过,又为何武断定罪?”
想容扒拉开层层侍卫,道:“修宁,你不觉得这样太难看了么?看不出来正君是想给你最后一分颜面,才想私下审理?”
修宁眼眸一转,黑白分明的瞳仁亮的可怕,没有被围攻的畏惧,有的,只有坚韧的耐性。
想容心中一凛,莫名就想到了狼。
是的,修宁的眼神太像一头按兵不动的孤狼,不动,是时机未到,而一旦时机成熟,她会找准敌人脖子上的动脉,咬上最致命的一口。
“长姐,你不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么?”刺完想容,修宁回身:“正君,修宁确实冤枉,那药包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并非什么堕胎药!”
皇夫不再多言,只觉得水深的很,挥手启唇:“验。”
李御医哆哆嗦嗦的接过药包。
不知怎的,想容觉得这里面有古怪,随着呼吸的起伏,一颗心也提了起来,砰砰直跳。
卜时仁和德康翁主更是死死盯着李御医手里的药包。
就连导火索齐深,也攥紧双拳,能不能扳倒修宁,在此一举。
李御医仔细查验后,脸色松了松:“回正君,这并非堕胎药,而是脱敏散,秋日里风沙大,九殿下大概是怕过敏才会随身携带此物。”
不过寻常之物,皇夫命令侍卫们撤手。
纪斯简冷着脸,连忙将衣服捡起来披在修宁身上,仔细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