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因为和男子接触有些不好意思，而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一直是掌控着她命运的人，她不是一个古代人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可是这个古人会怎么样想她？

所以这样一想，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接着说。”裴衍停住了拉的动作，一双漆黑深邃的凤眸看向顾清和，眼底的神色十分明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小事情。

顾清和当即就送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在意。

“大人，我需要即刻治疗。”顾清和一敛不自然的神色，郑重的看向裴衍。

“你这么肯定我会同意？”裴衍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巧着马车内的漆红色雕花案几。

“大人都同意我们上车了，有岂会不同意这点小事。”顾清非常笃定。

“听见了吧。”裴衍似有似无的开了口。

显然这是和外面的那位讲话。

“……”

外面是呼呼的风号，以及马儿蹄下哒哒的声响。

哗——

无冷黑着一张脸，愤愤的蹬了一眼顾清和，将昏迷的阿泉放到了马车内。

“多谢大人。”顾清和对裴衍开口，十分的真诚。

“你不用谢我，等到了容村，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就当是等价交换。”裴衍略微一提，轻轻摇头。

“大人，不是这件事情，是马车。”顾清和对裴衍拱手施礼，她虽然不知道裴衍这次出行的目的，心里多少也有些因为契约的事情而懊恼于他，但是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他命人阻止了马车的前行，或许她就没有机会再开口了。

一码事情归一码，她的心里分的清楚。

裴衍没有开口，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突然垂下，嗓音有些低沉的淡淡道：“如果是你，你会救人吗。”

顾清和多少有些意外裴衍的回答，试探的开口，“大人是说如果你的马车向刚才那样，清和会救人吗？”

“你会救吗？”裴衍陡然睁开了如星辰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顾清和，有着说不出的执着。

如果是我出事，你会救我吗？

顾清和将有些冰冷的双手握在一起，略思索了下，抬眸肯定的开口：“量力而为。”

量力而为……

裴衍闻言，淡淡一笑，是这样啊——

眼底却有些稍许的落寞。

外面一直驾车的无冷，一直都可以听到马车内二人的谈话，并非是他刻意偷听，而是因为内力于耳，想不听见都难。

此时，他的嘴角抿起，脸色明显不喜。

“大人既然允诺我自由之日，也愿意救我全族，于我顾氏一族也是恩人大于天，只要清和有能力，定当相报。”

这是顾清和的心里话，她其实早该想明白，这一切本不能怪裴衍，或许他在利用她，他有其他的目的，但是那些她从未谋面的族人能够得到一次活下去的机会，也是因为他。

只是每个人都有他的考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