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郎中,我二弟他怎么样了?”路家主一脚迈了进去,看着里外三层的青色帘幔里躺着的身影,先是瞧了才开口问向一脸愁容的中年人。
被问道的中年男子深叹了一口气,对路家主作揖揖道:“路家主,实在是对不住了,在下已经尽力了,可是令弟的伤实在是太重,只能看老天了。”
路家主一个踉跄,拉开了遮掩的帘幔,一眼就看到了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路二爷。
说是二爷,其实也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孩子。
此时鼻息间的呼吸轻微,几不可见。
“二弟,是大哥没照顾好你,都是大哥的错……”路家主扑到了床榻边,语气已经失控。
“家主,梁某人没有医治的办法,不见得其他人没有,临江县同济堂的姜医士医术在我之上,或许可以派人请他一试,也还犹未可知?”一旁的梁郎中见路家主悲痛不已,不由的开口劝说一番。
只怕是姜医士来了也没有办法,欸。
“梁郎中说二弟还有救?那为什么罗管事说您已经下来定论?”路家主猛的起身,一双炯炯的眼睛看向梁郎中。
梁郎中一愣,难道是他叹息的声音被罗管事听到了?
心里暗道一声坏了!
从他刚才第一眼看到的路二爷,他就知道路二爷活不了!失血如此之严重根本就不可能止住,可是医者父母心,他怎么能不做最大的努力,他已经做了该做的,可是他希望路二爷能活下去。
“路家主,姜医术才识远我上,曾是太医院的医士,他来说不定可以救人一命。”梁郎中一脸郑重的开口。
“来人,去请!”路家主望着梁郎中的眼睛,死寂一般的眸睛闪现光点,旋即,大手一挥,赫然吩咐道。
罗管事摇摇头,答了一声是。
就算能请到,时间也来不及了!
罗管家难掩心头的苦涩,只能唤人前来赶车出行。
正走出了院子,却见一个小厮迎面走来。
“阿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给客人安排住宿的吗?算了,你和我去一趟山下。”罗管事眼尖,有些意外看见正面走来的小厮。
“罗管事,阿华在接过马车的时候,和那位大人一起来得那个姑娘说马车里还有一个被野狼咬伤的人,需要阿华替她扶到厢房里救治,而且那位姑娘还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阿华才回到了这里。”小厮显然一愣,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
“什么?被野狼咬伤了?那位姑娘是个大夫?”罗管事抓住了重点,停住了匆匆的脚步,不敢置信的转过头,一双眼睛盯着他,忙着追问。
“可能……应该是……”小厮有些不确定顾清和的身份,只能模糊的回答。
“跟我走!”罗管事突然转过身子,走向相反的方向。
“罗管事怎么了?是不是阿华做错了什么?”小厮不知道罗管事为什么原本走出的步伐又退了回去。
“二爷出去的时候野狼咬伤了。”罗管事一脸的沉重,大步向顾清和所在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话即使罗管事他不说,阿华也明白。
“那二爷他现在怎么样了?”阿华顿时就紧张起来,跟在罗管事的身后,张着嘴追问。
“情况很不好。”罗管事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
阿华的心一沉。
这边顾清和已经让无冷出去买药材,同时也吩咐了丫鬟找来了干净的棉布,和盐水。
首先要消毒。
顾清和将手立刻浸泡到盆地,一股凉意从指尖渗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