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两人同时开口,却不是因为同一件事情。
顾清和心里一阵嘀咕,他不是平时很少开口的吗?
这种事情居然会关心。
裴衍抬起眼眸煞有其事的正了正身子,好像是真的关心一样。
随性她也没有其他事情,不妨听上一听,且看看他是打得什么主意。
刘老伯见裴衍开口,又重重叹息一声,“我们老刘家是容村的村民,祖祖辈辈是靠种药材为生的,这么多年了,她娘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原曾想是嫁了一个好郎君,却没想这姓顾的不是个好东西。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说到这里刘大伯瞪红了眼睛,双手握拳,怎么看都是气愤难消。
裴衍扫了一老顾清和,挑了挑眉,张开了嘴,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顾清和一眼就瞧见了裴衍的动作,照着他的口型,她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姓顾的不是个好东西!
顾清和回蹬过去,忙开口道:“老人家,这姓顾的到底做了什么您这么生气?”
刘老伯愤愤道:“他原是邻村顾家庄一个落魄的书生,当时进京赶考的时候确是身无分文,也就是我家翠娘愿意跟他,靠变卖了几十亩的药田才筹够了银两,哪成想他进京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听村里一个去上京搬货的老乡说,那个白眼狼中了进士,在翰林院做了编修,早就在一年前娶了当朝景安侯府的三姑娘,一路青云,早就忘了我们翠娘,可怜翠娘她一时想不开就投了湖……”
翰林院的编修?
是他?
裴衍眯起了眼睛,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牛车的护栏,眼眸中闪现一抹异色。
“刘老伯,那个姓顾的是否和翠娘有婚书为证?如果有的话,你可以告到上京去,这种人混的上官位,当真是时风不正,人心不古。”顾清和愤愤然,不由的开口劝说。
“婚书原本是有的,可是那白眼狼不知道怎么的,从翠娘的手里骗了去,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刘老伯脸色凄凄哀哀,满脸的懊悔。
“刘老伯,您也莫伤心,老天爷会看到的,这种人跑不掉!”顾清和沉声开口。
“也之能这样了。这个白眼狼会遭到报应的!但愿翠娘在天上能够看到。”刘老伯掩住眼角的泪水,默默的叹息又道,“倒是叫二位看笑话了,老刘对不住二位。”
“顾平云。”裴衍淡淡开口,将目光落在刘老伯的脸上。
“是,是他!这位公子怎么知道?”刘老伯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眼中闪着希翼。
“之前听一位朋友说过,现在顾平云已经不是翰林院的编修了,他早就凭着景安侯爷的提携,做了吏部侍郎。”
“这……这是不是很大的官?难道翠娘的冤屈就没人给她一个公道了?”刘老伯瞪大了眼睛,心口生疼。
“吏部侍郎?不论其他,上面至少还有一个吏部尚书,他真能凭着景安侯爷一路平步青云?”顾清和虽然是怎么说得,但是眼神却看向裴衍。
他是个官,而且应当是个品级颇大的官,不过他不在上京呆着,四处跑,皇帝真的不管他?
而且那个可不是什么朋友告诉的,他一定认识。
“刘老伯,你到上京去京兆府状告翰林院的编修,我认识一人可保你平安,你拿着这个去。”裴衍出乎意料的开口,说着就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枚玲珑剔透的玉佩,上面刻着团团祥云,隐约浮现一直白鹤度然其间。
顾清和可不认为他是善心大发,或许……不,是一定。
他有新的打算。
“公子,你说的可当真?”一旁的刘老伯一脸的诧异,就连牛车都忘赶了,只能颤颤巍巍的看着裴衍。
“当真。”裴衍微微颔首,不缓不慢的开口。
“好,太好了,公子真是大善人,这玉佩一看就是贵物,那京兆府府尹可是于公子有些交情,如果他能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接了这案子,那您就是老刘家的恩人。”刘老伯双手颤抖的接过裴衍手中的玉佩,双眼湿润,嘴里微张。
“这位公子,老刘家的给您跪下了!”
刘老伯目光里就是十分的感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不必,你记着,一定是状告翰林院编修,可不能弄错了。”裴衍冷然的开口,脸色平淡。
刘老伯连连点头,这些个事情他不懂,但是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厉害的,谁的准没错。
“好了,快赶车吧。”裴衍找好了位置,不发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没注意到顾清和的表情,闭上眼,让她自个儿想去。
顾清和暗暗瞧了一眼刘老伯收在手里的玉佩,看向了裴衍闭上的双眼。
他还想做什么?
刘老伯应了声就起身驱赶牛车,心里不由的舒缓了些,车也快可了。
随着牛车不断的驶进,山路也趋于平缓,一直在远处的容村也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