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姑娘言重了,也怪我不好,光顾着看这木盒了。”梁又摇头推说。
阿金是这位夫人身边的人,他可不敢随意责怪。
“梁郎中,我可以打开看看可以吗?”遮面女子的素手摩挲着木盒的锁扣处,悠悠的开口。
“无妨。”梁又微微颔首,却也是好奇她怎么会对这木盒感兴趣。
遮面女子垂下眼眸,缓缓打开了沉香木盒。
木盒从里到外通体漆黑,底部衬着一条摸着顺滑的红绸缎,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它的上面是一根长却形状奇特的银制管子的样式,两头细而尖利,泛着生冷的寒光,光看着就觉得手间刺疼。
“……这东西当真是奇特,那位送您东西的人还在吗?我倒是想见见。”遮面女子的眼眶里氤氲般的水气慢慢升起,渐至眼角,却强压翻滚的内心,故作平静的开口,但是微颤的语气透出丝失常。
错不了,这是霁丫头的东西,那个时候她还曾经用它救了那个人!
这么说那个给梁又东西的人还见过她!
到底是在哪里!
梁又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这一变化,却以为是旧疾发作,忙开口询问:“夫人可还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让您见笑了,我让几个丫鬟在外室那里熏了些艾草,如今虽然撤下了。眼睛却还是有些疼。”遮面女子淡淡一笑,又低低的吩咐,“阿金,你快去将窗户打开,透出些气来,屋子里有点闷。”
阿金怀着不安,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缓步离开的时候又回望了一眼。
小姐到底在做什么?
屋子外面什么时候在熏艾了?
“那便好,如果夫人哪里不舒服了要尽早让阿金来找我。”
梁又是大夫,平时经常接触药材,自然知道屋子里根本没有艾草的味道,却也不便开口道出,只能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梁郎中,那个人还在吗?”遮面女子合上了木盒,眼神中充斥着一股不同以往的神情。
“夫人问这个可是迟了,那位姑娘刚走没多久,夫人常年在院子里,也怪没看见。”梁又在字里行间听出了她对这木盒的重视,好奇她此刻的举动。
“你说是位姑娘?”遮面女子不敢置信的诧异道。
“对,还是位大夫,路二爷……身边的一个小厮受了伤,当时就快死了,还是她妙手回春救了他,用的就是夫人您手里的东西,后来那位姑娘走的时候将它送给了我。”梁又微微颔首,原本想如实讲来,却觉得有些不妥,反而没将路二爷受伤的消息说出来,反正阿金也知道,只是他不好当面讲摆了。
“姑娘……”遮面女子心里噗通噗通的,这一个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那个人也是位姑娘。
当真是霁丫头吗?
她还活着吗?
心里有一个问题迫切的想要问出口,却也开不了口。
她怕一开口不是想要的答案,怕刚燃起的希望就此沉寂在深渊里。
“听老爷说,是临江陈府的管事。这次出来是解决容村药田的事情。”梁又试探的讲起她的事情,见遮面女子专心的听来,又缓缓道:“不知道夫人您可认识这位叫清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