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和冲吴德才笑了笑,这个角度没人看见。
付妈妈急了,当时顾清和与吴德才的对话她没听见,不知道他是向着她的,当即就道:“知县大人,夜黑您难免会看错,到底是瞧见了什么?”
吴德才微皱眉,虽然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却也能明白几分,他讨好顾清和还来不及,怎么会帮着一个老仆?
再想着讨好了顾清和在裴大人面前又得了表现,心里乐乎乎,飘飘的,不免又添了几句,“陈老爷,你这家仆付氏可真是了不得,这是在说本官眼瞎不成?”
陈老爷忙开口道:“家仆不懂事,大人莫怒。”
吴德才眯眯眼道:“陈老爷仁慈,却也不能由刁奴胡乱攀。”
陈老爷连说了五个是,又瞪了一眼地上的付氏。
付氏心里噗通噗通的,手心都攥出了冷汗,就是再想狡辩也找不出话了。
杨氏拉了脸,神色有些迟疑,若是连吴知县都亲眼见着了,那付妈妈岂不是真的偷窃府中的丹砂?
思及此处,她甚至以为付妈妈献计也是当中一环。
付妈妈知道偷窃的罪名,只能挣扎道:“太太,老奴是冤枉的,您也知道我儿他痴痴傻傻,生活不能,平日里都是我在照顾。这么多年老奴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您这几日又将身边的大丫鬟妙儿给了我儿,老奴根本就不会出府离开,就算是偷窃丹砂出去卖,也会想着将他俩一同带着才是,怎么会一声不吭就独自连夜逃走,这……这什么可能?”
顾清和都不由的为这人鼓掌,当真是为演艺事业而生的,随口一句就能扭转局势。
“老爷,付妈妈出府不光是为了运丹砂,还有其他事情。”在付妈妈咬牙切齿的怒火下,顾清和慢悠悠的开口。
陈老爷道:“说,我倒要看看这刁奴还有什么事情。”
“付妈妈连夜出府倒卖了库房收藏的丹砂,在徐记药铺前与一男子私会,二人正欲得钱私奔,却见另一男子和之前的男子打了起来,清和在人群里听到一个男子说付妈妈是他的,另一人却说他是贪图付妈妈的钱两,二人争论不休,直接打了起来,僵持不下之际,最后一人取了付妈妈的私物才证明他们的关系。”顾清和面色平静的张口说道,却是乐开了花。
吴知县原本是想看热闹,看顾清和开了口也跟着道:“是,本官也瞧见了,那日手里拿的是一个女子的肚兜。现斗殴的二人还在本官的手下,陈老爷想见的话提来问问就好。”他一顿又道:“对了,徐记药铺的东家也在,寻他上前一问就能知了。”
“吴大人,你说的陈某人都相信,这种事情没必要在听上一遍,反叫人心堵。”陈老爷对吴德才拱手道。
全堂的人脸色都不好了,这女子的肚兜被丈夫以外的人瞧见了真是不知廉耻。
就连杨氏看向她的眼神都是一股厌恶。
堂中的形式已经明了,付妈妈是逃不了了。
“老爷,付妈妈是我身边的人,如今做出这等丑事也该是受到惩罚。”杨氏别无他法,只能抢了这先机。
她不保她了。
付妈妈闻得一言,浑身一颤,大呼“老奴冤枉!”
吴德才观了许久,自然猜到这事情牵扯到后院,这个时候也不便再留,开口道:“陈老爷,本官还有些公文要处理就不多待了,再留着就是添麻烦,还是不叨唠了。”
陈老爷家事未处理,也不愿开口挽留,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拱手道:“那大人慢走。”
陈管事未等陈老爷开口就弓着腰,接过一旁下人手里的灯,道:“大人,这里走,老仆掌灯在前。”
吴德才满意的点点头,临走时又扫了一眼顾清和,笑眯眯的走了。
他走后,陈老爷负手坐回了原位,不见喜怒的开口道:“付氏,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