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我安排她做的。”
“我让她找人毁了那丫鬟的清白!”
陈行猛的皱眉,不解的望着杨氏。
“行儿,你说说看,我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氏的声音又冰又冷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凌。
陈行思索了一下,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慢慢开口,“莫非是因为侄儿?”
陈君晰呀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
“不错,你送了个礼盒给她,被付妈妈瞧见了。正好那丫鬟的主子我看着也不快就想弄走她,没想着却自己吃了哑巴亏。”杨氏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怒气。
“叔母,请听侄儿解释。”陈行立刻就跪在杨氏的面前,神色郑重的开口。
听到这话他的内心是震惊的,要是以前顾清和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独特了点的丫鬟,犯不着为了女人得罪了名义上的叔母,而且还是有助于他的人。
但是自从知道了她就是他之后,陈行心里多半有了些欣赏的意思,想纳了她,一则模样美看着赏心,二则是能在行商管家上面帮着他。最重要的是容村药田的事情,他隐约觉得温泉眼的事情已经被她知道了,否则阿靖再去的时候村长怎么死活也不卖了?
但是这些他暂时不能告诉杨氏。
“叔母,她不过是个模样好了点的丫鬟,侄儿怎么可能因为相貌就看中她呢?这里面另有隐情。其实是这样的,我瞧着那丫鬟才进府不过数日,怎么可能就对君绮她忠心耿耿,这个时候如果能假意示好,那丫鬟若是能投靠了我自然是好,君绮她很是看着那丫鬟,我们说不定能套出一些话,甚至能让那丫鬟做点什么。”陈行低着头,缓缓的解释。
杨氏抬眸,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真的是这样吗?”
“侄儿不敢欺瞒叔母。”陈行恭恭敬敬的回答。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杨氏嘴角勾起了笑意,又轻又淡的开口。
陈行却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杨氏又开了口:“既然你不是喜欢她,那我就没什么顾忌了,我瞧着那丫鬟十分的不顺眼,几次都帮着那小贱人堵着我一口气,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那丫鬟死的难看!”
陈行面色一变,有些艰难道:“侄儿更擅走商,这等内宅之事,实在是办不到。”
“是想不到还是不想办?”杨氏的声音更冷了。
沉默了半晌,杨氏淡淡道:“你既说了,我也不为难你,这不她们不是说了什么中药香囊嘛,我估摸着你大概能在这上面动动手脚,你看怎么样?”
二管事是负责马厩的管事,府中的老爷出行,他自然也是要随行驾车的,因此他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一回了府就全部都告知了杨氏。
“叔父说了南街的旧宅子闲人免入,我再去就不好了,怎么动手脚?”陈行这话不假,陈老爷因着顾清和的话还命了这几日其他人都不必进来,院子的人只需要专心研磨药材就行了。
“药材动不了手我知道,那布料你还不能花些心思。”杨氏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听二管事说老爷让她们明日就处理香囊的事情,药材上面我不懂,这中药香囊里面好歹有个香囊,总归是要用到布料的,你开个口吩咐了临江县几个布纺,就没人敢卖了去,她办事失职,我就亲自开口和老爷说,他既想维护陈君绮就没办法留了这丫鬟。”
二人之中总要有一个承担责任的。
付妈妈虽然做错了事,但是有句话她没说错。
这丫鬟必须离开!
陈行哪里料到杨氏是铁了心要弄死顾清和,一时之间也没辙了。倒不是因为怕她,而是觉着她和柳含烟一样,有几分利用的价值。
“先让临江县的布坊借口没有余料,侄儿再帮她一把岂不更好?叔母,我们现在不必和一个小丫鬟计较,总归要看清楚真正挡在面前的是谁。”陈行一脸的平静,似乎真的是为杨氏考虑。
“这样吧,我就做一回黑脸,你去做一回白脸,若是她领了你的情,愿意为你做事,那一切好说,如果不愿意那就——”杨氏顿了顿没有再开口。
她一番试探也稍稍看出了些陈行的意思,终究是对那丫鬟有点意思的。那她也不好再为难他,毕竟以后还要靠着这半个儿子,而且就算以后陈行收了她,最多是个妾室,还不是在她的拿捏下,她就算再厉害,能掀出什么风浪?
陈行望向杨氏点头道:“侄儿明白了。”
低头的瞬间眸里暗潮涌动,在二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