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哼笑一声,啧啧道:“没错,就是我说的,我说的就是你娘里娘气,每个男子气概!”
他不怕,这个人瘦瘦黄黄,能有什么厉害,要是打架他可不怕,倒时候看谁撂倒谁!
“我真的娘?”顾清和微微皱眉,颇有些诧异的摇摇头,显然不能接受。
“娘,是娘。”那人仰面一笑,叉腰抖的停不下来。
得了他的回复,顾清和微微一笑,故意叉腰指着他的脸道:“原本我不想说的,你偏要叫我娘,我这娘就好好叫你这道理!乖儿子,你娘我在这里和你说,饭要好好吃,话要慢慢说,你一咕噜的说个大半天是和奶娃子一样想着喝奶还是啥的?要是还没断奶,娘我可就帮不了你了,娘太瘦,对不住你,不过听说隔壁村的王二家有头刚下崽的母猪。娘和她大嫂子感情好,这就去求了她,怎么也得喂饱我这乖儿子,毕竟脑子没长好,丢在了娘胎里,是为娘的不是。喂饱了好长长脑子省的出来丢人现眼。人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你说你说了一大推,为娘心里难受,你这不是连狗都不如吗?”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愣是嘴没停。
那人可能没反应过来,下面的围观的人可都明白着呢,大笑如雷,人群沸腾!
“哈哈哈,真是精彩,这天下还有要认娘的,连喊了两声。”一人忍不住了,是要讲出口才好些。
“这个乖儿子真的好。”又有一个男子在下面大笑着,“我是你赵爷爷,乖孙子,喊一声爷爷我就带你去找母猪奶,保管你喝个够!”
下面小声不断,哄闹越来越大。
那男子就算再笨这会子是听明白了,双眼一瞪,怒火中烧,从眼睛里面喷出,作势就要扑过去。
顾清和瞧他火气太大,就顾急着上前抓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一个闪身道:“乖儿子,下去歇歇吧。”
说完就灵活的一闪,走上了上一个台阶。
那男子体型较大,也没控制自己,即使顾清和向前走了一步,他却不能转身,直接扑了个空。
还从没有栏杆的一层上面摔了下去,虽然摔不死,却也能摔个鼻青脸肿,摔断两颗门牙。
顾清和眉梢一挑,拍拍手居高临下道:“乖儿子,你自己却觉得为娘说的对,再没脸站在这里了,才跳下去。为娘为你高兴,真是孺子可教也。”
在场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还有人为顾清和鼓掌,大呼说的好。
顾清和淡淡一笑,直接转身跨过了几个台阶,站到了司礼的身边,作揖道:“陈府,顾生。”
因为是扮做男子肯定不能用清和这二字,她就换了个之前的化名,现在正好合适。
司礼被刚才的舌战惊呆了,半天没缓过神,看向顾清和眼底有着一丝畏惧,他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道:“陈府,顾生,右边。”
说完就有一个红衣少年迎来,直接将顾清和带到了台子的右边等着下面的参赛者上台。
顾清和就这么随意的站着,她身边的两个小伙计却悄悄往外挪了点,心里怕怕的。
裴嫣见顾清和上了台子就去了对面酒楼,裴衍也在雅间里面。
“我说侄媳妇也太厉害了点,这架势我怕你以后招架不住。”裴嫣那看着顾清和是两眼发光,心潮澎湃,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裴衍嘴角带着笑意,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情愫,薄唇微张道:“我准她为所欲为,只要她想。”
裴嫣撇了撇嘴,拖腮道:“大侄子,你这话要当面说,这里又没人,你说了没用。”
“我是。”裴衍轻扫了一眼裴嫣,淡淡道。
裴嫣:“……”
几人的目光又落到擂台上。
顾清和眸子一亮,人来了。
前面的是陈掌柜,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人是郝哥儿以及一个文哥儿。
二人也纷纷上台,不久人终于全了。
司礼再次清点人数,核实之后,放下手里的名册道:人数已全,请监官。”
他说完就退后,转身走向药王庙的正面,亲自相迎。
这一声喊出口,里面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八字小胡的吴德才,另一个人则是那司礼口中的监官。
来人年纪大约四十方方正正的脸,不苟言笑,应声严肃之人。头戴乌纱帽,一身红衣长袍,胸前绣有禽鸟的图案,腰间黑带束着,,脚蹬官靴,很是威风。
“宋大人,这边请。”吴德才跟着身后,脸上笑眯眯,很是恭敬,却没有太过谄媚。
顾清和眯了眯眼睛,或许这人的官位并不高。
“人既然已经都来了,那本官就现场出题,请给位准备了。”宋海扫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一开口,低下嘈杂的声音就没了,不管是楼上的还是台下的,那么多双眼睛全都盯着他一人,等他开口。
他伸手,后面就有一侍从将一个卷轴递来。
宋海接过卷轴,缓缓拉开,低头宣读道:“跳魁赛第一场——识药。参赛药商必须有三人组成一队,共同进行药材的分辩,先是单人识药,后是小组分药,前者只要队里有一个出错,就全部离开,后者选出十人分辩药材,不管出错与否,在规定时间内分辩出最多正确药材者,进行下一轮。”
顾清和是第一次参加,对于第一场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就是认药材,这个对她简单,难的是单人识药这一项,只要有一人认错了药材,整个队伍就只能认输,所以要谨慎。
宋海一说完就有人不断的搬着桌子椅子上场,还有许多药篓子。
“下面请抽序。”宋海这个监官坐到了首席,开口道。
轮到顾清和的时候她摸了一下,居然抽出了一个六。
她看了一下,场上参加的也不过六组,这个的意思就是说陈府是最后上场的。
这么一来其实是很有压力的。
随着司礼的一声高喊,第一轮的双方已经出场。
“点香。”红衣少年在擂台上的香炉里点上了一根计时香。
香火被点燃的地方隐隐冒着火光,时间在流逝。
“结束——”
随着司礼的一声,第一轮就结束了。
当场就统计了正确率,可惜两队各有一人出错,无缘小组比试了。
顾清和看了一眼,这单人识药也就是一些基本的药材,里面稍微放了一些可以混淆且长相相似的药材,不过多是寻常所见,不难识别,她不由的安下了心。
这个程度的药材,对郝哥儿和文哥儿不是问题。
现在还剩下四队。
“第二场开始。”司礼又喊了一声,这才开口。
顾清和在一旁闲着,就侧脸问身旁的郝哥儿,“为什么六组不一起上,要两两想比?”
郝哥儿回道:“则是大赛的规矩,就是要慢慢来,这样才能让人专注于比赛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顾清和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过在她看了一眼第二场的药材之后,眉头一皱,沉声道:“怎么和第一组的药材差那么多?”
第一组是常见的药材,而这一组却是加了许多不常见的药材,还有已经被炮制过的。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