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还要多亏了那个坑,要不是那个和山洞一样的深坑,我怕是还没办法留在村子里面。”顾清和呵呵一笑,摇头道。
“那洞以前是没有的,这不是最近总是下雨,村长说渔船下不了水,又没人看着才挖了坑,留一个位置等水退下了,能捞不少鱼水嘛。”
原来是这样。
“那可不止一个吧?要是真的想捕鱼,那自然是越多越好。”顾清和慢慢聊着,很想将话题迁到山匪的问题上,但是又不能太突兀,只好先以问病症为缺口。
“是,总共有三个,顾大夫你遇到的那个应该是南面的,其实西面和北面还有。”
“那以后万一有人来村里不小心掉进去又没遇到人,岂不是糟糕了?”顾清和意识到这次要不是正好遇到出来巡视的小丫他们,裴衍可就真的没救了。
“顾大夫,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
顾清和诧异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村长下命要封了这深坑?”
“不是,村长说我们可能不会在这里就留了,说是州府老爷下了命令,朝廷要征用我们的地,让我们搬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顾清和微微皱眉,这和山匪的事情有关吗?
“好想是五六日前村长亲自说的吧?”男人不太确定,往自己身后看了看道。
“是,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不是让田大哥去找那个什么商贩的吗,说要问问我们这些船买了值多少钱?”
“对,是这么说的,田子就是那天失踪了,村长当时就想是变了一个人,将我们村子和外面隔绝了,说是匪徒杀害了田子,我们没办法,只能照做。”
顾清和眯眯眼,看来这件事情村长确实隐瞒了很多。
村南面一处比其他草屋要大些的柴扉门大开这。
刘田换洗了衣裳就立马来到村长的屋子里。
村长闭着眼睛,正对着门,听到他的脚步声才缓缓的睁开耷拉着的眼睛。
刘田原本笑着一张脸,进门刚喊了声叔,就僵住了脸,有些疑惑的走到他的身边诧异道:“叔子,你……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村长起身,走近了他,一脚跨出去,四周看了一眼,特意掩上了门,坐会原位置,才沉声道:“田子,你说说是怎么逃出来的。
刘田啊了一声,摸着后脑道:“我在约定好的地点等人来,可是过了一刻钟都没有人出现,我以为人不来了正准备回去,就见那人后面树木一动,立马就跳出两个手拿大刀的匪徒,他们将我们绑住,说是要过路费,我心里纳闷,怎么这渔村什么时候值得土匪过来打劫。”
村长略皱眉道:“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刘田接着道:“那个商贩有钱,给了一百两,我们以为都没事了,可以回村子了。我们路过回头弯的时候那商贩脚一歪不能再走了,我准备去林子里面找个木棒给他支撑着用,回来的时候却见到有人举起手中的刀对准了他,我当时弯腰躲在了坑里才躲过一劫,最奇怪的是那群土匪还不离开,不知道在林子最些什么,似乎在翻土挖坑,其实差一点我就被他们发现了,还好最后一天他们走了,我才躲过去了,连夜回来。”
他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不可谓不害怕。
“叔子,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刘田好奇道。
村长略沉吟,最终还是开了口,“你知道那个商贩是谁吗?他是州府派来征收我们渔村的官老爷。”
刘田大惊失色道:“什么!那些山匪杀了当官的?”
这简直太可怕了,虽说这里出现过山匪,但是人家也是要财不要命,最多要些买路钱,像他们刘家村里的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能让那些人眼红的钱财,以前被栏了路,从来都是孝敬些出江时捕的鱼就好了,怎么就动手杀人了!
“叔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刘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出去和商贩交易不就是他的命令吗?
村长看了刘田一眼叹气道:“田子,你不要乱想,这件事情原本不是这样的,你走近些,我和你讲。”
刘田依着他的话,往前走了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侧脸低声道:“几日前三个外乡人在村子里面住了一夜你记得吗?”
“记得,那几个人很奇怪,一个人说话有条有理,听语气像是主人,另一个人斯斯文文很是恭敬,看着很像书生,还有一个人粗声粗气,脾气急急躁躁的。”刘田问道。
“恩,那几人当时没有明说是什么身份,但是我感觉他浑身透出的一种气息就能给人压抑感,不是官老爷我不信。”村长点头道。
“那后来是怎么知道的?”刘田继续追问。
“我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但是也没有多留意,毕竟我们找个村子没有什么让人图谋的,就没有多关注。那晚刚好下雨,我怕几位屋子里的棉被不够厚,打算送几床给他们,走到窗户处,我听见里面在说什么,刚想敲门进去,就听见里面在说朝廷军队什么的,当时我吓坏了,准备立马就走,谁曾想一脚踩在了地下的瓦砾,暴露了自己。”
刘田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忙道:“那怎么办?”
“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是屋子里的人只开口让我进来,我就硬着头皮进。那个你说看着像主人的人问我是否愿意离开刘家村,到别住定居。我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村长深吸一口气又道:“后来还是那个斯文的男子说他们是州府的官员,说是奉了朝廷的命令要暗中巡视刘家村,打算征用这里,让我不用害怕。”
“后来还和我详谈了一些事情,给了我们离开刘家村的补贴,但是要等到我们真的离开之后才会给。还说让我们卖了渔船,以后也用不着了。”
刘田道:“这可是好事,为什么叔子你不告诉我?难怪要卖了东西。”
他喃喃道。
“你走的急我来不急说,而且就是去接个人,我怕你知道了反而不好,就没说,只告诉你是个商人来看我们渔船的,但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在你走后,有人问了,我便告诉了他们。”
“就在那你走后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山匪的信,那上面写着你和官老爷已经死了的消息,我当时吓得没了神,根本就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下令不让外人再进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刘田皱眉道:“那顾大夫他们?”
“我一开始不同意他们进村子也就是怕他们是朝廷派来的,要是被人知道有个官员死在这里我们刘家村就糟糕了,灭族都有可能,我也知道这瞒不了多久,人迟迟不回,州府那边肯定会察觉,我也只能拖着,后来我想,这件事情那三个人是便服出行,会不会是什么隐秘之事,根本就不能让外人知道,才大胆试,现在你看看都已经三五日了,还没有消息穿来,难道不是这样吗?”
“那村民那边怎么说?”刘田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还是这么说,毕竟少一人知道,多一份安全,我们这几日抓紧时间卖了渔船,赶紧带着村子里的人走,越远越好。”村长压低声音,一脸严肃道。
刘田从脚底凉到心头,背脊冷汗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