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下去了很多人,结果下去的人再没有上来。”
镇温山神听了他说的话,坚决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还要从三百年以前,东山主从镇温山边缘带来一壶天池之水说起。”
气氛有点沉闷,三山山主突然变的安静下来。
“天池之水?”八斗疑惑道。
“是的,三百年前那日,东山主带了十六位麾下弟子巡视时,便是在此处遇到灵气之泉。”
“便是灵气凝聚,满泉灵水?”八斗问她。
“是的,她便用随身带的酒壶装来了满满一壶天池之水。”
“天池水可遇不可求,装一壶无可厚非。”八斗点点头,道。
“岂料福祸相依,这天池之水只是黑洞的障眼之法。”鹰王接话,他焦躁的在旁边走了几步,对着把都说。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八斗又问。
“镇温娘娘在北山修行,如今这满泉天池水,东山主欣喜非常,便带了第一壶天池之水前往天池潭,想先让娘娘过目,而此处便留下了几名东山弟子把守。”
“东山主对娘娘果然心口如一。”八斗点头。
“她自然是很好的人,她将这那壶天池之水留在天池潭之后,便依娘娘的吩咐,返回东山。”虎角王语气不复刚才的清亮,低沉的轻声道。
这是猿王的声音传来。
“第二个月,东山主没有来参加天潭接引会,我们都以为她只是有事耽搁了,况且她平日里粗心大意,我们便也不太在意。”
“然后呢?”八斗紧了紧手里的杖子。
“第三个月,东山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我和三山之主着急赶来东山,只远远看见此处黑气弥漫。”八斗抬起头,看见镇温山神眼里透着浓浓的悲伤。
“镇温娘娘一无所觉么?”八斗轻声问。
“她走后两月,并未发现此处有异常。”她摇摇头。
“进了东山范围,才发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此地封住,东山中心这十里方圆,原来变成了独域。”鹰王的拳头攥了起来,他恨声道。
“我们进这东山域时,邪气扑面,唯不见活人,没办法,我们便将其他三山嫁接,构建灵气通道,用五十年时间,才化解了这里的邪气。”
镇温女神往旁边走了两步,背向他们,只见她一身白袍,在远处青山的衬托下,变的格外单薄。
“东山域呢?”八斗问。
“不知东山域何时破灭,我们发觉时,只剩了这一泉黑洞。”鹰王回答道。
“原来如此。”八斗点点头。
“可是东山主再也不见了。”猿王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他感觉心口发闷。
“呜呜呜~我想念花儿姐姐了。”虎角王哭的稀里哗啦。
镇温山神回过身走了回来,她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我与几位山主,虽说是身份不同,却是同源而生,只不过是因为年岁的大小,能力差异,便有了娘娘和山主的称呼。可是这百年岁月一路走来,我们只为相互成长,扶持共存。”
镇温山神低垂着眼睑,将虎角王头上的手又放在她的肩上。
她愣了愣,终于将手挪开,渐渐低下头来。
只是嘴里却碎碎的说起话来。
“以东山主的性格,我们平日嘴里虽老是说她傻,但我们都知道她心性淳朴,平日里若是我不和她吩咐的事,她必定是不会动它。”
“当时天生异象,地移廓形,她更不会以常理度之。”
“东山主当时,本可不取那第一壶天池之水,但念及那时在天池潭与我争吵,便带了天池水于我,和我说让我不要怪罪她。”
镇温山神说到这里,她抬起头,仿佛又看见东山主从镇温回廊里跑了进来。
她怀里抱着一个小葫芦,大声喊着姐姐。
“我何时怪罪过她?”镇温山神声音发颤。
“那日她驳了我几句话,我只是面色冷了点,她便觉得我生了气。”
山风都变轻了,镇温山神眼里全是哀伤。
“我们在那之后的几十年,差不多翻遍了整个镇温群山,可是也找不见她和东山那些人马,到底去了何处。”虎角王抽泣着说道。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镇温山神长叹一口气。
“于是妖魔皆知此处邪异,再也无人来此。”八斗对着镇温山神道。
“是啊。谁能想,三百年如一日,桃花不见,这黄土变成了温床。”镇温山神看向八斗,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黑洞。
“你看这洞竟然又有了变化,它邪气发散,还想入我天池潭,往我其他三山。”
镇温山神冷笑道。
“今日我们既然皆聚于此,那所有的恩怨,今日便全部了结吧。”鹰王道。
八斗擎了杖子,点了点点头,他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镇温山神。
“娘娘可带了那一壶天池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