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的余光扫视过景宇,淡淡道:“大人尽管问就是了,月姑一定会实话实说。”
“好,月姑,本官问你,翠儿可是你的贴身丫鬟?”
“是。”
“你被休以后,是她心甘情愿跟你出来的,还是别的原因?”
“启禀大人,自从月姑嫁到景家,翠儿就是我的贴身丫鬟,彼此间情同姐妹,景宇提出休妻,翠儿担心我自己孤单,所以请求景宇赎身,景宇也就答应了,没想到……没想到,如果知道有今日,月姑决不让翠儿跟着出来。”
“月姑,本官派人查封了怡红楼,怡红楼的老鸨和龟奴及一众打手都已收监,老鸨子交代说翠儿是被两个蒙面人送过去的,没有要一两银子就走了。本官已经详细问过了,送翠儿到怡红楼的人是本地口音,因为蒙着面,无从辨认面目,月姑,你仔细想想,有没有结过什么仇家?”
月姑蹙了蹙秀眉,思忖片刻,摇头道:“启禀大人,没有。”
“月姑,本官问你,这景宇可算是你的仇家?”
“他?”月姑不禁瞟了瞟景宇,景宇淡定自如的站在那里,似绿竹幽兰,风姿飘逸,一派谪仙气质。
月姑摇头否定道:“大人,景宇和我并不是仇家。”
“那你为何在见到翠儿身上的‘大’字就奔去景府呢?”
月姑娇躯一震,咬咬下唇,低头道:“那是月姑去求大公子给翠儿一幅好棺木。”
“月姑,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可容不得你撒谎,你可要想好了,想想我大金的律法,想想惨死的翠儿,你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张腾的话语真可谓是咄咄逼人。
月姑垂下长长的睫毛,一时有些语塞,这些话字字如针扎,句句灼人心。
静默片刻,月姑坚持自己的态度,肯定的说道:“月姑谢谢大人的一片苦心,只是,没有的事情,月姑不会无中生有,景宇和此事毫无关系。”
“月姑,你可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本官查出你说谎,可要治你个包庇之罪。”
“大人,月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刚才月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言。”
张腾冷峻的眼神扫过景宇,月姑,蹙眉深思片刻,淡淡道:“即是如此,月姑,你们下堂去吧,若有新线索,本官再传你。”
月姑俯身行礼,退下公堂。
月姑站在公堂外,向里面张望着,不知道知府大人再跟景宇说些什么,遥望知府大人的脸色非常难看。
月姑刚想再靠前一点,差役走过来低声道:“月姑,大人命你赶紧回家,有消息自会再通知你。”
月姑无奈,只好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景宇从公堂走了出来他快走几步,追上了月姑。
“月姑,你等等。”
月姑顿住脚步,却并未回头,“景宇,何事?”
“月姑,办完翠儿的后事,你别忘了让雨润每日下午到府中来伺候我。”
“你!卑鄙,无耻!我是不会让雨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