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
明慧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苏德,撇嘴问道:“洗耳恭听。”
“明慧,你能不能去一趟圣贤山庄,把云笑天请来?”
“啊!去见师叔,现在?双手空空?马上就天亮了,不能等一会儿吗?”
苏德摇头叹道:“明慧,你有所不知,莫日根和张腾中了毒,无人能解,我想除了云笑天,再无其他人可以……”
“就这个啊,师兄,你难道没跟太子大哥说,我也是医家高手?”明慧撅着嘴打断苏德。
苏德喜出望外,惊问道:“明慧,你行吗?”
月姑拦阻道:“明慧,你那点微末本事,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了,现在赶紧动身去请师叔才是真的。”
“我先去看看总可以吧?”
苏德点头道:“对,明慧先去看看,兴许可以呢?”
苏德迫不及待的领着二人直奔莫日根的房间,明慧用手扇扇鼻子,皱着眉头说道:“真臭,这是什么味道?”
月姑和苏德第一次来的时候,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的味道,刚刚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房间里却不知为何溢满熏人的臭味。
越往里走,味道越是难闻,明慧捂着鼻子说道:“我的妈呀,这也太臭了,……”
走到莫日根床前,三人才知晓为何臭气冲天了,莫日根虽然双眼紧闭,口中却流出很多墨绿色的东西,床上地上,到处都是,张腾的情况亦是如此。
明慧紧紧抿着双唇,一手搭脉,一手捂着嘴。
一番查探之后,明慧再也无法忍受难闻的味道,健步如飞,跑了出来。
明慧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的空气,良久,才对瞪眼看着她的苏德和月姑说道:“的确是中毒了,不过,这不是人为的,而是尸毒,他们两人是不是去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我还真是解不了,就是我师叔来了,恐怕也解不了。”
苏德心中一震,明慧刚刚到,肯定不知道莫日根他们的情形,却如此准确的说出了他们的病因,难道这世上真有厉鬼作怪不成?
“那……真的没有办法吗?”
说话间,三人回了屋。
“我听爷爷说过,海底有一种七星鱼,凑齐七星鱼的十颗心,放在火上焙干,研成粉末,就可以解得此毒,就是我师叔来了,也是这么办。”
苏德的眉毛几乎拧成了麻花,海底?谁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能潜到海底去,就是到了海底,捉齐二十条七星鱼,又谈何容易!
明慧笑道:“犯难了吧,七星鱼我也只是只闻其名,未曾见过真的。听爷爷说,七星鱼也是剧毒之物,捉起来千难万难。而且,一个月内若是不能捉到七星鱼,他们二人就得去见阎王爷。”
“一个月?明慧,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明慧摇摇头,胳膊柱在桌子上,受托双腮,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哎,算了,看在太子大哥的面上,我就去一趟圣贤山庄,只是,我不能空手去,你得给我准备一些礼物。”
苏德忙不迭的点头道:“明慧,你就是要座金山,大哥也会想办法,这样吧,我让侍卫带你去挑一些从京城带来的宝贝,只要你喜欢的,随便拿,只要你能将云笑天请来。”
明慧莞尔一笑,俏皮的说道:“太子大哥不怕我把那些宝贝全都搬空了吗?”
“不怕,你尽管去取便是。财宝是死的,只要有人在,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大哥从不在意钱财这些身外物。”
随后,苏德高声唤侍卫带着明慧去挑礼品。
明慧刚刚离开片刻,世宗皇帝的贴身太监就请太子去见驾。
苏德的右脚还在门外,就听得世宗皇帝一拍桌子,怒吼道:“苏德,发生这么大事,为何不禀报朕!”
苏德垂头温和道:“父皇,时值夜半时分,儿臣见父皇这几日精神不振,担心父皇知道后会更加……”
“会更加什么?苏德,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朕驾崩,你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哼,朕一时半会儿害死不了呢!”
“父皇,您不该如此看待儿臣,儿臣对父皇之心,可昭日月,莫日根和张腾回来以后,儿臣马上就派了御医为他们诊治,只可惜,二人是中了尸毒,根本无药可解,儿臣已经命人到圣贤山庄去请云笑天,云笑天来了,或许莫日根他们还有得救。”
“尸毒?怎么会是尸毒?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跟朕说一遍。”
苏德把密林中发生的事情有详细叙说了一遍,世宗皇帝打着哈欠说道:“看来,那个女子不是月姑了,陵水村的事情,还要查下去。对了,你不是让齐浩楠去查吗?那就去吧,朕饿了,你先到莫日根房中再看看情形,等朕吃饱了再过去,莫日根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朕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皇兄。”
苏德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世宗皇帝的情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为何从齐云楼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变得总是萎靡不振,只有吃饭才能提得起精神,莫非那厨子有问题吗?
苏德走到院里,悄声吩咐一名侍卫去暗中跟踪做菜的厨师,虽然齐浩楠暂时取得了他的信任,但并不代表齐云楼的所有人都值得信赖。
回到房间,苏德突然问道:“浩楠,给父皇做菜得人值得信赖吗?”
月姑心弦一震,面色疑虑的问道:“怎么?”
“自从父皇吃过齐云楼的饭菜,再吃别人做的膳食,就索然无味,后来,可是现在天天吃这个厨子的饭菜以后,不知为何总是萎靡不振,每天精神最好的时候也就只有他用膳的那一会儿。”苏德的眼睛对视着月姑,细细观察着这番话给月姑带来的反应。
月姑一脸严肃的说道:“既如此,我派人去查一下他的底细,看看这个人是否真有问题。”
苏德一摆手,笑道:“不必了,或许是父皇在京城住久了,对丹阳城的水土不服所致。你还是去办我交给你的事情要紧。”
月姑面有为难的说道:“太子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我一人办,恐怕……”
“怕什么?”
“这件事牵扯太多,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会有很多人……”
苏德再次打断了月姑的话,笑道“浩楠,不必想太多,这是我的玉佩,朝野上下,无人不晓,如果你调查过程中遇到什么阻力,出示此玉佩即可。”
月姑伸手接过玉佩,神色舒缓许多,“太子殿下,一个村姑,应该不会牵扯到什么朝廷中人吧?玉佩我先拿着,等查完以后再还给殿下。”
“浩楠,今天我就给你讲一件机密的事情,这件事,连父皇也不知道。我在西夏的暗探打听到一件事,西夏与我大金交界处,藏有二十万精兵,兵虽不多,却个个骁勇善战,据说带兵之人是前朝将领的后代,此人与前朝太子曾经有过交集,我怀疑,这支军队真正的统帅不是此人,而是前朝太子的后代。所以,必须查出前朝太子到底有没有生儿育女。国师根据天相推测出来的事情和我所掌握的情报,应该是能够连成一串的。父皇自从见到金格尔,便对我不若从前,表面上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宠爱有加,实际上却在慢慢架空我的权利,父皇对后宫以及外戚一向忌惮,金格尔没有任何亲戚可以相助,若是他登基为帝,权利会更加集中,如果我没有料错,父皇正在思谋将金格尔推向帝位。”
“太子殿下,您跟我讲这些,不怕浩楠会泄密吗?”
“怕?怕什么?能跟你讲这些,就已经把你当做兄弟看待。我相信,我的眼睛不会看错人。”
“太子殿下如此推心置腹,浩楠一定尽心竭力,助您心愿得偿。”
“浩楠,一切就全靠你了,等到你把盐路稳定,财势到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
“更重要的事情?”
“是,更重要的事情,不过,现在还不宜说出来,我盘算着,大约半年,你就可以知道了。”
月姑点点头,笑道:“太子殿下如此器重浩楠,浩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苏德喜上眉梢,有些激动的道:“浩楠,你的付出,我点滴在心头,日后,一定会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太子殿下,浩楠只是敬重您的为人,荣华富贵,在我眼中,粪土不值。看天色,应该辰时了吧,我还是先回去易个容,去陵水村走一趟吧。”
“好,你从后门走吧,这些日子,恐怕是要辛苦你了。”
月姑告别苏德,回了陆宅。
陆文祥看到月姑的打扮,笑道:“楼主,这个苏德,委实可笑,竟然要你自己查自己。”
“这个苏德,不可小觐,他在西夏的细作已经查到我们大军的情况,虽不详细,却也不可轻视,我走以后,你赶紧通知信灵鸟,让它告知军队那边一定加强戒备,严查可疑之人,不过,查到以后不要惊动他,以免苏德察觉。”
“楼主尽管放心,这等小事,老夫一准儿办好。”
“那好,陆堂主,办完这件事之后,你就去通知分舵的兄弟们,明天我们就给皇帝老儿演一出戏,也让他振奋一下精神。具体怎么办,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好,老夫也正准备去分舵看看。对了,景鸿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