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国师的半个身子已经靠在了月姑身上,他闭着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神情,倏忽间,他睁开眼睛,凝眸问道:“齐浩楠,你的身上用了什么东西,好清香的味道。”
月姑趁机不着痕迹的推开国师,淡淡道:“什么都没有,浩楠只是喜欢每天多洗几个澡而已。”
“是吗?好习惯,我也是这样,不如今晚我们一起泡个澡?我听说陛下的行宫里就有温泉。”
乌力吉一脸的愤怒,趁机将国师拦在怀中,咬牙切齿的说道:“齐浩楠,听说你是青米山的弟子,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国师似笑非笑的伸出似葱白一样纤长的双手,温柔的捧住乌力吉的脸庞,撒娇的低声道:“乌力吉,你吃醋了吗?我最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放心,就是一千个齐浩楠,也及不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乌力吉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唇角掠过一抹狠色,轻语道:“倘若再看到你当着我的面与人调情,即回永夜,再不见你。”
国师毫不顾忌的躺在乌力吉的怀里,半是撒娇半是哀怨的说道:“不要嘛,你走了,叫人家怎么活?”
在场的人,除了月姑和明慧,想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并不以为杵,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月姑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良久,世宗皇帝轻咳一声,微笑道:“国师,你看这事情?”
“哦,暂且放他们走吧,反正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丹阳城,对了,陛下,我们去看看莫日根吧。”世宗皇帝挥挥手,淡淡道:“苏德,你带这齐浩楠和明慧暂且退下吧。”
三人行礼后退下,刚踏进苏德的院子,明慧就忍不住问道:“太子大哥,那个国师怎么会喜欢男人?太恶心了。”
苏德低声轻斥道:“明慧,休得胡言乱语,国师神通广大,容不得别人在背后的非议,你再胡言乱语,大哥也无力保你。”
明慧吐吐舌头,没敢再说话,倒不是怕国师,而是月姑射来的严厉冰眸。
回到房中,月姑坐在椅子上,思虑片刻,她轻声问道:“太子殿下,国师可会武功?”
苏德摇摇头,想了想,也是一脸的疑惑,“父皇曾说过国师不需要武功,乌力吉足矣保护他,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有武功的,难道?”
月姑笑了笑,机敏的回道:“我也觉得国师不像有武功的。”
其实,月姑在国师靠近她的时候,就生了疑心,国师的身体柔软的像女人一般,而且浑身散发着一种怪异的香气,如果没有记错,那应该是深山里的一种白羽花的香气。
白羽花三年一开花,五年一结果,比人参灵芝还要珍贵。吃上一枚白羽花的果实,便可增长十年的功力。
月姑曾经下令让无影楼寻找白羽花,历经一年半,才得到一颗果实。当是无影楼的一名舵主在执行任务身受重伤,就连云笑天也无力回天,月姑毫不犹豫的拿出了白羽花的果实,才救得他一命,一个月后,这名舵主不仅身体痊愈,还凭添了十年的功力,因祸得福,令得他对月姑更加忠心耿耿。
月姑听云笑天说过,白羽花最奇特的地方,就是它果实中的香气,只要吃过白羽花的果实,直至此人终老,香气依然会留在他的身上。
如果国师没有武功,身上怎么可能有白羽花的香气,而且,他身上的香味很浓厚,这绝非是吃上一两枚果子能够达到的效果,这个国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公孙义曾经跟她说过,这世间,有很多事物不能以常理去猜度,做事情一定要多动脑,切不可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月姑隐隐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国师,才是她最大的敌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段时间,她要设法接近国师,对他全面了解,再做部署。
这天夜里,景宇请信灵鸟给月姑送了一个口信,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以见苏德了。
信灵鸟飞走以后,明慧嫣然一笑,坏坏的说道:“姐姐,景宇办事还挺利落的,像这等才貌双全的男子,世间能有几个,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
月姑剜她一眼,伸手在她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下,轻斥道:“死丫头,以后绝不许再谈这个话题,否则,有你好受的。”
明慧撅起嘴,揉着脑门咬牙说道:“姐姐,我这可是为你好,再怎么说,景宇也比那个金格尔要强得多,我一看那个金格尔,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眼睛长得就跟狐狸似的,满肚子坏主意,这样的人,杀了他都不解恨。”
月姑神色一黯,轻声道:“明慧,很多事情,你不会懂的,我现在只想早日起兵,报仇雪恨,其他的,已不放在心里,以后这种话,你也不要再提了,万一被别人听到,会打乱我们的计划,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明慧长声一叹,低语道:“姐姐,我们毕竟是女儿家。”
“女儿家怎么了,我大梁的女帝有五任,哪一任女帝不是励精图治,政绩卓著,难道因为自己是女儿家,便一定要依附于男人么?”
“姐姐,我知道你志向远大,也知道姐姐一定能够成就大业,只是,姐姐,你问过自己的心吗?”
“我的心?”月姑愣了愣,神情坚定的说道:“我的心,只为一件事。”
明慧知道自己再怎么劝她,也无济于事,只好作罢,心中却为景宇暗暗叹息,或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和月姑,此生注定无缘。
翌日清晨,月姑独自来到行宫,拜见苏德。
苏德看到月姑一脸的笑意,不由得心中欢喜,看她的神情,一定是魅无影到了丹阳城。
苏德屏退左右,月姑低声笑道:“太子殿下,魅无影到丹阳城了,她约太子殿下今晚在行宫见面。”
“哦,这真是太好了。约在几时?”
“殿下只管在房中等候,具体几时,他并没有告诉我,到时候我会和他一起来,但以后的事情,就需要殿下自己来解决了。”
“浩楠,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自从国师来了以后,父皇就总是一副神秘兮兮样子,月姑的事情,也不用我再查了,而且,我的侍卫两次在深夜的时候看到乌力吉出城。如果我再不加紧动作,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太子之位就是金格尔的了。”
这一切,早就在月姑的掌握之中,父子反目,正是她所期盼的。
是夜,月姑来到城外的约定地点,等候景宇。
景宇比她还要早来一刻,月姑看到景宇,淡淡道:“景公子,都准备好了吗?”
景宇微微一叹气,晶亮的眸子凝视着月姑,低声道:“月儿,你我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景公子,如果准备好了,你就把这件袍子穿上,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月姑递给景宇一个包袱,随即转身不在看他。
景宇捧着包袱呆愣片刻,见月姑毫无反应,只得先换上衣服。
景宇换上衣服,柔声问道:“月儿,现在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