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前行,金格尔沏好一壶香茶,摆上棋盘,低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月姑,笑道:“月儿,坐起来下棋喝茶好不好?我可是从来没有赢过你呢?”
月姑睁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我要自己坐着。”
“好,这很简单。”金格尔早上出来的时候,找店家要了几个大枕头,他把枕头摞起来,让月姑靠在枕头上,“月儿,你想走哪一步,告诉我就行,我们慢慢下,不着急。”
两人边下棋边喝茶,马车内异常的祥和,月姑暂时收起焦躁的心情,专心致志的与金格尔下起棋来。
差不多两个时辰,这盘棋才算下完,金格尔伸个懒腰,温柔一笑,“月儿,饿了吧?我们吃东西好不好?”
月姑点点头,金格尔像变戏法一样,从车里拿出一个食盒,一样样端上桌。
这些菜肴,奇迹般的还冒着热气,月姑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都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
金格尔一笑,晶亮的眼神闪过一抹笑意,暧昧十足的说道:“月儿,你有没有一些感动?这些可都是你平日最喜欢吃的。”
月姑哼了一声,心间却流淌着一股说不清的暖流,不论是无影楼的人,还是圣贤山庄的长辈们,乃至景家兄弟,在与她相处的时候,想到最多的就是如何报仇,她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天真,每日里运筹帷幄,殚精竭虑。
景宇,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思及此,月姑不由得咬紧下唇,暗恨着自己不争气,就这么一点点的手段,居然就打动了她,她不要!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金格尔。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的日子,晚上住店,白天赶路,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从表面看来,两个人似乎已经成了朋友。
其实月姑的内心已经失望到了极点,真气不见聚集,留下的暗记,也不见无影楼的人回应,或许,要摆脱金格尔,只能等到自己恢复内力之后了。
第四天清晨,马车又开始上路了,月姑暗暗祈祷,希冀今天无影楼的人能够找到她。
现在已经进入江阳地界,江阳多山,山路崎岖,马车内虽然铺了很多层,依然很是颠簸,月姑现在没有内力,更加感到不舒服,见月姑秀眉紧蹙,金格尔不由分说,将她抱在了怀里。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金格尔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启禀教主,前方道路坍塌,碎石堵住了道路,马车无法前行了。”
金格尔心内一凛,现在并非雨季,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莫非?是有人来救她?
金格尔拉开车帘,向前方看去,果真如此,凭着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就算是一整天,恐怕也无法搬完这些石头,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思及此,金格尔抱起月姑,捡了一些主要的东西揣在怀里,背起月姑下了马车。
车夫问道:“教主,这马车怎么办?”
“弃掉马车,我们翻过这座山以后再买一辆就是。”
月姑趴在金格尔背上,向前看去,不由得心中暗喜,看这石堆的形状便可知是人力所为,看来,这次终于可以摆脱金格尔了。
金格尔似是感受到了月姑的愉悦情绪,苦涩一笑,问道:“月儿,是不是很高兴,终于有人来救你了,真不知道你这鬼丫头用了什么计谋,居然会有人来救你,难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吗?”
月姑翘翘嘴角,眼眸中说不尽的喜悦,淡淡道:“是又怎样?”
金格尔长叹一声,搂紧月姑,轻声道:“抱紧我,我们要上山了。”
金格尔背着月姑向石碓走,虽说不过七八丈之遥,金格尔的手心已经冷汗淋漓,手下人紧紧跟随在他的后面,警觉的查看四周的情形,可以说是步步惊心。
走到石碓前,手下人拱手道:“教主,卑职先到前面探看一下,您稍候片刻。”
“也好,你去吧。”金格尔背着月姑裹足不前,静静等待手下人去查探情况。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前方还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金格尔暗道不好,想必手下人已经被人制住了,时间太长了,此地不宜久留。
月姑也觉得不对,倘若是无影楼的人,早应该现身了,还会有什么人来截杀他们呢?
月姑低声道:“金格尔,我们上山,进树林,不能再耽搁了。”
金格尔也深有同感,拎起包袱,背好月姑,纵身向山顶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