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谅回到府中,刚刚踏进大门,就见管家正在喝斥侍卫,心神一颤,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管家赶紧行礼道:“启禀殿下,王妃独自出门,不知去向了。”
“蠢材!不是让你们照顾好王妃吗?怎么能让她自己出门,倘若找不回王妃,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
“夫君,你要谁的脑袋?”
李纯谅闻声大喜,扭身向外一看,正是月姑。
“阿盈,没事,你出门怎么也不让陪着呢?”
李纯谅迎上前,拉住月姑打量一下她的穿着,狐疑道:“你去哪儿了?”
“我只是不喜欢府里的饭菜,所以出去找了间馆子,怎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不能出门吗?”
“怎么会?”李纯谅急忙否认道:“阿盈,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是不放心还是担心?!”
“阿盈,你在说什么?我可要生气了。”李纯谅虽故作阴沉,但眉眼间的笑意却无法掩去,在知道月姑出府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而现在,他仿若置身甜蜜的海洋,连吸进的空气都是甜的。
“夫君,我想明天起程,到边境去,也好准备起兵的事情,你说呢?”
李纯谅暗叫不妙,月姑刚才出府一定时间到什么人了?这两天盘查,并没有遇到什么人,究竟是谁来邺州了呢?
拦是拦不住的,既然拦不住,只好随行。
李纯谅点头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想和你商量明天启程的事情,王兄今早对我说,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等候与你会合。”
月姑淡淡一笑,道:“那好,明日我们一早就走。”
“阿盈,那我们今日进宫去向父皇母后辞行吧?”
月姑想了想,点头道:“好,那你等我去换一身衣服。”
“不着急,我们下午再过去,我想和你单独呆上一会。”
两人并肩进了卧房,月姑坐在椅子上,小梅一见王妃回来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赶紧出去端茶。
李纯谅坐在她身边,低声笑道:“阿盈,我好想你。”
月姑红着脸瞪他一眼,轻声斥道:“你真是没有正形,不过是早上出去一会儿罢了。”
“阿盈,你若爱我爱到这种地步,就会理解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其实,爱一个人,莫说是一日不见,就是一时不见,也是如隔千秋。我知道,这一生你对我永远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不过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月姑轻叹一声,低声道:“李纯谅,对不起,说句实话,在我的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复仇,我觉得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
“那你可有想过,等到你大仇得报之后的生活呢?如果成功了,你就是大梁国的女皇,如果你做了女皇,你的目标又是什么呢?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吗?”
“女皇!”月姑一震,她做女皇?这件事,她还从没有想过。
她摇摇头,神色一黯,茫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李纯谅,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你虽然出生在皇家,但你的父皇母后夫妻恩爱,你的兄长对你疼爱有加,你没有尝过孤独无助的滋味,不会理解我心里的痛。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更不要说得到父亲的疼爱,后来母亲病逝,我嫁给了景宇,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谁知道,景宇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公婆对我的好,说是疼爱,还不如说是尊敬,我要的不是尊敬,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最渴望的,是人间最普通不过的家庭温暖。当这些对我来说是奢望的时候,我只好把自己所有的愿望都集中在一点,那就是报仇!至于报仇以后,我还没有去想过。”
李纯谅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真诚的说道:“阿盈,我不喜欢你这样沮丧的表情,在我的心里,你就像是至高无上的女神,所以,我希望我的女神是快乐的,你渴望的家庭温暖,我会给你,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让你感到幸福。”
月姑抬起头,凝视李纯谅,那双深邃的眸中写满了真心的渴望,倏忽间,她想起了另一双清澈的眸子,既然已经和李纯谅做了夫妻,就不应该再给另一个人希望,思及此,她嫣然一笑,点头道:“李纯谅,谢谢你。”
李纯谅站起身,双手撑住月姑的椅子,激动地问道:“阿盈,如此说来,你肯给我机会了。”
“是。”
李纯谅一把抱起月姑,在屋里转起来,月姑被他转的头晕目眩,忙不迭的喊停。李纯谅却不肯停下来,幸福来得太快,他无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直到门外传来轻咳声,李纯谅才停下来,有些喘息的问道:“是谁?”
“乌力吉。”
李纯谅扫了一眼怀中的月姑,月姑低声道:“我进屋以后再让他进来。”
月姑走进内室,就听李纯谅问道:“何事?”
乌力吉推门走进来,笑道:“殿下,明天是否要去边境?”
“是,你怎么知道?”
“属下能否随行?”
“王兄不是让你跟他走吗?”
乌力吉压低声音,不知说了些什么,月姑没有听到李纯谅再说话,良久,随着推门的声音,乌力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乌力吉走后,李纯谅走进房中,月姑一脸的平静,似乎并没有打算问乌力吉到底说了些什么,反倒是李纯谅忍不住笑道:“阿盈,你不想知道乌力吉说了些什么吗?”
“你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我真是怕了你,其实乌力吉是告诉我,那个什么鬼国师算出你有一劫,王兄不放心,所以让乌力吉跟随我们同去。”
“这么说,国师也会同行了。”
“嗯,他们两个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
“阿盈,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