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连忙摆手,“民女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民女开了个医馆,每日都有许多病人等着民女去看诊,民女耗在宫中,说不定就会耽误人命。”
太后这下更不好说什么了,若要强行留她,便是置子民性命于不顾。
还是一旁的胡嬷嬷道,“姑娘话不能这么说,病人确实重要,但洛城又不是只有姑娘一个大夫,他们找不到姑娘自然会去看旁的大夫。但是全东秦就这么一个太后啊!相信那些病人若知姑娘是进宫来给太后照料凤体来了,肯定都是支持的!”
太后扔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过去。
白晚舟眼见太后这是不肯放人了,只得使出杀手锏,伸出藏在袖下两只被固定器包得像大粽子一般的手,“民女前些日子受伤,自己都照料不好,更别说照料太后凤体了。”
看到她两只伤手,太后一阵失言,知道她受伤,只不知她竟伤得这么重。
“怎么弄得这么严重,疼吗?”
听到太后这么温声软语的哄问,白晚舟心里一暖,“不疼。”
“胡说,伤成这样岂能不疼!阿秋,唤个太医给她看看。”
白晚舟连忙摆手,“我自己已经上过药,不用看太医了。”
莫愁早跟太后报告过事情来龙去脉,所以太后也知道她这身伤跟楚家那位脱不开关系,想到那是肃亲王最看重的外孙女,太后不由心烦,也无心和白晚舟继续打嘴炮了,只揉了揉太阳穴,“你身上有伤,别在地上跪着了,起来,用早膳再说!”
白晚舟见好就收,毕恭毕敬站到太后身旁。
太后翻了她一眼,“你平常都是站着吃饭的吗?”
“不……是。”
“那是屁股生疖子了?”
“没……有。”
“那你瓜子不吃拿什么糖?还不坐下,杵在那晃哀家的眼!”
白晚舟吞口口水,老老实实的坐下,伴凤如伴虎啊!
宫人很快便送上早膳,胡嬷嬷布碗筷,周嬷嬷布粥菜,稀稀朗朗的摆了一小桌子。
白晚舟皱眉,嘀嘀咕咕太后有消渴症,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最后太后面前只剩了两个荞面馒头。
“您要是不想再瞎一次,就只能吃那俩馒头。”
太后气得鼓了腮帮子,登时打消留她在宫的念头,这小管家婆,留下来还得了,不得管着她每天吃糠咽菜?
“不吃就不吃,但上来的东西不能浪费,你给哀家全吃掉。”
白晚舟早饿了,应了一声便开动,这早膳做得精致,看着一大桌,其实每个碟子只有一点点,吃起来并不费劲,不一会儿便被白晚舟吃了半桌子。
一后二嬷三个老婆子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能吃了吧!
白晚舟风卷残云扫光,盯着太后那俩馒头眼睛还放光。
太后连忙将馒头塞到口中,再不吃连这俩都没了。
胡嬷嬷在震惊中递了茶水给白晚舟,“姑娘漱漱口。”
白晚舟包了一口在口中漱了漱,也不知是太用力了还是水顶着上颚了,又是一阵恶心犯出来,忙不迭抱着痰盂一阵呕吐,把方才吃到肚子里的全吐了不说,连隔夜饭都交代了。
仨老婆子眼看她这一通操作,惊掉下巴。
白晚舟大吐完小呕,折腾半天才缓过神来,生怕被瞧出破绽,连忙擦着嘴角道,“吃得太急了。”
周嬷嬷上前替她拍了拍背,“太后叫你吃你就真吃啊,哪有这么傻的。”
太后看她吐得鼻涕眼泪一脸,也有些自责,“就是,怎么这么蠢!”
白晚舟不敢辩解,只低头做委屈状。
太后看着来气,长袖一挥,“不乐意陪老婆子就算了,回回回!”
白晚舟如临大赦,弓着身子小碎步退行出去了,出了殿门,擦了一把冷汗,片刻不敢耽误,顺着小道就往宫外跑去。
这厢太后越想越不对劲,“那死丫头是故意的吧?哪有人那么能吃的!哀家不过说句气话,她就真的全吃了!”
周嬷嬷叹气,“看来她是真的过不了这种圈禁在宫里的生活。”
太后哼道,“她只要跟老七在一起,往后这种日子有的过。不提前适应怎么能成?”
唯有胡嬷嬷无意提了一嘴,“瞧她那胃口不像是装的,后来吐得也蹊跷,怎么跟害伢子似的?”
三个老婆子面面相觑,顿时各个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