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面色阴冷,“柔祎若是因此受了刺激,大哥的罪孽也算是做到头了。”
夫妻俩为着柔祎的遭遇,几乎彻夜未眠,两人说了一夜话,白晚舟是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的,肚子里平白添了两块肉,她现在容易累,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她从药箱里拿出柔祎的药,维思通抑制幻觉、氟西汀调节多巴胺分泌抑制抑郁,只能这样了。
南宫丞已经去了一趟衙门回来了,同时带回一个好消息,阿朗回来了。
阿朗从苗寨带了一个擅长蛊术的阿婆回来,那婆婆穿一身黑衣,身上叮叮咚咚挂着许多葫芦。
看着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岁了,眼睛是瞎的,一嘴牙早掉光,脸上的沟壑塞两只苍蝇进去都飞不出来,背起码勾成九十度。
白晚舟和南宫丞看了一眼这老阿婆,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当着阿婆的面儿,又不好问阿朗,把他拉到一边才问,“有没有搞错?”
阿朗没看出两人根本不信任这个老太婆,兴奋的介绍道,“这是春花阿婆,她的蛊术出神入化,五爷有救了!”
两人同时撇撇嘴,不置可否。
阿朗看两人表情,急得跳脚,“你们可别不信阿婆!阿婆会生气的!”
白晚舟恨不能给他一下子,人家本来不生气,被你这么一嚷嚷不生气才怪。
南宫丞也白了他一眼。
阿朗却洋洋得意道,“爷,王妃,你们可别以为我是好容易才把阿婆请出来的,要不是机缘巧合,才不能够呢!这也是巧了,我到苗寨以后,找了许多天都没有找到会蛊术的人,那天正好遇到阿婆在河边洗衣服,她眼睛不好,把一件衣服掉水里了,阿婆就下去摸衣服,不想自己也被水冲走了,多亏我见义勇为,把阿婆救出了水,还沿河追了两里路,把她衣服捞了回来,又把她老人家连人带衣服背回了家,阿婆收留了我一晚上,我这才知道,阿婆竟然是个自梳蛊女。”
“自梳蛊女?”南宫丞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眼神顿时变得很慎重。
白晚舟问道,“那是什么?”
南宫丞就有些审视的看着她,“你自幼生活在滇南,又跟着蛊医习医,你竟然不知道自梳蛊女?”
白晚舟被他灵魂拷问问得无言以对,只能耍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解释一下会死?”
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南宫丞只得把疑惑放进心里,不忍心再为难她,道,“听说滇南有很多苗寨,苗寨又分为白苗和黑苗,白苗就是普通的苗族居民,而黑苗,特指那些以炼蛊为生的苗人。
阿朗到了苗寨,却没有找到会蛊术的人,说明他进的是白苗寨。
黑苗寨中,几乎人人炼蛊,但大部分人不过是学一两种蛊术傍身求生,因为炼蛊通常会反噬自身,搞不好甚至会把性命丢掉,尤其是女子,若是常年炼蛊,会影响下一代,常常生下被蛊虫反噬的怪胎。因此,就有些蛊女自梳不嫁,一辈子研习各种蛊术,这种蛊女,若能习得大成,便会成为寨中长老一般的人物,负责把蛊术一代代的传下去,地位十分崇高。”
听完南宫丞的话,白晚舟的神色也凛冽起来,“照你这么说,那位阿婆可能是位苗寨长老?”
南宫丞看向阿朗,“如果他靠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