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子看到他的到来,皆是不敢置信,就连廖相也是瞬间脸色大变,暗叫不好。
反倒是晋文帝神情淡淡,低声开口,“皇叔难得入朝,可是有什么要事?”
“若不是有要事,本王才没那闲工夫过来听人放屁!”肃亲王冷哼一声,黑眸不偏不倚的扫向了廖相。
肃亲王这般内涵,廖相不由脸色铁青。
他这些年在朝内,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权倾朝野,功高盖主。
万事连晋文帝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整得他都快忘乎所以了。
偏上头还有个肃亲王镇着他。
这肃亲王,辈分跟他一般,功勋比他还大,一开口,就没他说话的份儿了。
但,此时若是不刚,这些附庸他的大臣,将来怎么看他?
廖相只得硬着头皮道,
“肃亲王何出此言,淮王可是犯了弑君之罪,他……”
“弑君?你哪个眼睛看到淮王弑君了?是他告诉你他要弑君了,还是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没等廖相把话说完,肃亲王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实在不想听他胡说八道。
廖相被说的哑口无言,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像极了调色盘。
没给廖相在开口的机会,肃亲王接着道,“淮王殿下战功累硕,多次立下汗马功劳,他的为人处事诸位大臣比本王更清楚,他若真想弑父夺位,也断然不会把如此大事交付一女子。”
说到这里,肃亲王忽然冷眼看着廖相,怒声呵斥,“你好歹也是当朝宰相,怎么能够听信罪妇之言,口口声声说淮王犯了弑君之罪,还是说你巴不得淮王有这个想法?”
闻言,廖相顿时慌了,连忙拱手向晋文帝辩解,“老臣绝无此意,肃亲王就算想为淮王开脱,也莫要打趣老臣,这玩笑实在开不得!”
不等晋文帝开口,肃亲王便眸光寒冷,冷冷的扫视着廖相道,“本王才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本王问你,若本王现在参你一本,那皇上是不是也要将你禁足,等事情查明再放你出来?”
肃亲王话已至此,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大概也都听懂了,即便是要参人诬陷人,也断然不能仅凭一面之词。
廖相如此聪明,怎会不明肃亲王之意,但依旧咬牙不放,“肃亲王莫要转移话题,此事与老臣有何干系?”
“怎会与你没关系,本王也想让你尝尝,被无缘无故禁足府中的滋味。”
说到这里,肃亲王接着又道,“凡事向来都得讲究证据,楚醉云空口指责淮王,难道就没人觉得她只是想临死前拉个垫背的?你们又有何证据证明她所言是真纵使她是本王亲外孙女,本王也绝对秉公无私,绝不护内。楚醉云与淮王有过旧约,后虽与颖王成亲,却落了个和离的下场,难保不是嫉妒淮王与王妃琴瑟和鸣,数度用计陷害淮王夫妇,本王奈何只有这一个亲外孙女,每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料她却变本加厉,竟然还敢弑君诬陷淮王,说起来,实在是本王之过,还请皇上治本王的罪!”
“王叔不必自责内疚,世人皆知王叔深明大义,绝不会偏袒亲属,朕自然也是信任王叔的。错就错在那罪妇身上,临死还不忘诬陷淮王,想挑拨朕与淮王的父子关系,可谓是蛇蝎心肠,此人不配为王叔亲属,王叔也不必为这样人承担过错。”晋文帝终于开了口。
这老狐狸一开口便知有没有,话里话外都把错怪在了楚醉云身上,甚至心疼淮王被禁足数日,担忧淮王因此而与他生疏。
无论是君臣还是父子,分寸都被晋文帝拿捏的死死的,不愧是帝王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