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建立几十年的大山,几乎一瞬间轰然崩塌,脸上极速闪过一丝嫉妒与仇恨的火焰,又在眼下的环境氛围里陡然消散。
她心中忽略了步锦笙,蹙着眉看了看沈满荆,道:“在你没来之前,我同诸位师兄一时难以查清捅破结界的具体为何物,便分头行动,子桑师兄独自一人向西而行,我同予章师兄去了北边,半路瞧见西方黑云压顶,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同予章师兄大感西方有所异变,担忧子桑师兄有危险便转了方向前去查看。”
湘英说着,忧愁的看了看子桑,又继续说道:“我同予章师兄走到时,子桑师兄正一人对付铺天盖地而来的尸人。”
她看了看被沈满荆镇在庙中角落里的两个尸人,大惊失色,“方才这里也出现尸人了?”
沈满荆默默看着子桑,没有接她这句话,“师兄眼下如何?”
子桑低沉的声音,像是有些劳累过度气血两虚,他缓缓开口:“我无妨,不过是大意了,被尸人趁机钻了空子,方才予章已经为我止住了血,修养片刻便好。”
步锦笙摇了摇头,感慨:“哎!大师兄都是这般体贴,为了照顾师弟师妹,有苦也不能言。”
闻言,众人同时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看步锦笙,转而又一副苦大仇深的忧愁脸看着子桑。
原本只是被尸人啃了两口,吸了两口血尚有些筋疲力竭的子桑,顿时被看的身子一软,立刻有行将就木的悲苦感来。
他不自在的咳了咳,“我当真无事,我对尸人颇为了解,尸人咬的伤口我有药可以涂抹,血也止住了,无碍了。”
诸位师弟师妹还是颇相信大师兄本事的,师父南柯子不在,对于尸人了解程度,子桑说是第二,天下也没人敢争第一了。
步锦笙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所言不当,她苦笑一声,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师兄责任大,你们不要多想。”
几位颇为了解的淡淡一笑,唯独湘英有些得理不饶人,“师父南柯子坐下的六位徒弟皆是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师父如今闭关,子桑师兄身为诸位师兄之长,长兄如父,我们自然不允许有闲人妄议师兄。”
“啊?”步锦笙听完一哆嗦,放下的心又紧张起来了,“你们误会了,我真没有诅咒妄议。”
沈满荆一顿,微不可察的挪了挪身形,向步锦笙靠近了两步,转移了话题,“既然师兄有伤在身,先要好好休息,我们先送师兄去城中客栈,至于尸人的事,回头再议。”
其余三位倒颇有眼力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拈酸吃醋,一位是师妹,一位是亦师亦友,于情于理皆是师妹更亲一些,可沈满荆肉眼可见的更爱另一位,他们也不好多言,只能顺势而为。
湘英语焉不详的开口:“诸位师兄今日都累了,眼下也快入夜了,不如就听满荆师兄的安排吧。”
几位识时务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一行七人外加两位被沈满荆镇住的尸人向城中赶去。
尸人出没,为了不让百姓惊慌,沈满荆将两只尸人暂且藏在客栈外不远处的树林里,特意加强了两道封印,一旦有风吹草动,几人便会有所察觉。
一路上,诸位皆是一本正经前行,步锦笙也不好独树一帜开口跑火车。
隐约中她能察觉湘英黑黢黢的脸色里积压了不少怒火。
沈满荆刻意靠近了步锦笙,小葫芦既然已经被湘英发觉,他也不好在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