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啊,子桑虽有外在条件,可心怀不轨,也难以成仙。
如此想来,南柯子和明新霁一次次助沈满荆也并非是没半点思虑的。
一个时辰之后,夜半时分,铁柱回了自己房间打着盹,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步锦笙正在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桌上的几个水果,思索着方才沈满荆的所言所行,脸上竟不是喜悦,反而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忧愁。
她想了半晌,也想不通个所以然,到底是继续装傻充愣还是坦白从宽。
她一个起身,吹灯拔了蜡,转而躺在榻上继续苦思冥想。
步锦笙的窗前,沈满荆看着榻上翻来覆去步锦笙的身形,眼中忽而闪过一抹冷光,而后一个闪身,直接撬开了窗子,翻身进了房间。
大半夜的撬窗翻窗,沈满荆难免会弄出点动静点。
他适才翻进去,脚踩到地面,步锦笙便睁开了眼睛,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抵在沈满荆腰间,带着强装出来的镇定,冷冷道:“不许动!”
沈满荆一惊,无端打了个冷战,真就乖乖的立在原地,背靠着步锦笙,一动不动。
“大半夜敢来皇宫偷窃,说,你是谁?”步锦笙问。
沈满荆一怔,坦白道:“沈满荆。”
沈满荆说着,便侧过身来,面对着步锦笙。
当步锦笙看清楚来人真的是沈满荆时,她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了,随后连忙将长刀丢在地上。
可当一切事情顺理成章做完之后,她又觉得不妥,一怔,又像发癔症似的,拍手大笑,傻愣愣的含糊着:“沈……满荆?沈满荆……这是到午膳时辰了吗?你……来找我干嘛?”
沈满荆两眼一迷糊,又通透的缓过神来,叹了口气,将手中端着的木盘放在桌上,十分心疼的掺着步锦笙,好生将她安置在榻上,才开口道:“方才去给你煮了碗醒酒汤,你喝了这么多酒,头痛吗?”
步锦笙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沈满荆突如其来的温柔,简直打破了她一贯冷静的做戏。
沈满荆也没打算让她回答的意思,只是默默端着醒酒汤,尝尝了温度,适才一勺一勺的送在步锦笙嘴边。
步锦笙僵住了,完犊子了,谁能扛得住小奶狗都悉心照顾呢,反正她不能!
可是现在的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
她只好本着职业操守,将整场戏演完,“头……不痛,不喝醒酒汤,喝……酒!上酒来!”
“好了好了。”沈满荆镇定自若,继续连哄带骗的口吻,说道,“好好好,喝酒,你先品品亲手酿的这酒如何。”
沈满荆把勺子送在步锦笙嘴边,她也只好顺势咽了醒酒汤。
往日印象里,醒酒汤不是苦的就是酸的,反倒沈满荆这醒酒汤甜甜的,倒有些甘之如饴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