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郡主之尊被强行拦在府外,传扬出去,也有损将军的名声。此刻府中也没有能做得了主的管家,守门侍卫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我,成功地被门口黄鹂尖锐的声音吵醒了。
“吵死了,这一大清早,谁呀?”
“小姐息怒,是安阳郡主前来恭贺乔迁之喜,守门侍卫未得命令,不敢放她入府,安阳郡主的侍俾故此与侍卫起了争执。小姐若恼了,卑职这就去杀了那贱婢。”
听到个“杀”字,我是彻底醒了。师兄手下的兵,到底是战场饮血的,杀气比我还重。
“罢了罢了,熙岳姐姐是师兄好友,请进来坐吧,我整顿一下便去。”
“末将遵命。热水已经备好在外间,有任何需要小姐尽管吩咐,能替将军照顾小姐,是末将的荣幸。”
“我不需要人服侍,一个人习惯了。师兄还有多久回来?煊方呢?”
“回小姐,今日将军怕是要晚归,火龙殿下在后院休憩。”
“知道了。去门口让他们放人吧。”
“是。”那人领命离开,只听到嗖嗖的风声。师兄派来保护我的,估摸着至少是个乙级高手。只是难道将军府也不安全?师兄如此慎重,是仅仅心忧我,还是师兄有别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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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日政事已清,众位卿家暂且跟着宫人去后殿歇息,稍后御花园朕摆酒庆贺大将军得胜归朝。”
“多谢陛下。”臣子们行礼告退后就要跟着宫人离开,而缉天銮因为已经搬出宫居住,自然也是要去后殿的。
“天銮。”
“天銮!”
缉天銮刚要动身,就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叫他的名字。他回头,左边是师父槐牢透,右边是太子兰凤阙。
缉天銮朝着兰凤阙微微颔首,然后迎上槐牢透,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师父,有何吩咐?”
槐牢透呵呵一笑,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后殿拘束,你就别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回占天府歇息吧。”
“是,多谢师父。”缉天銮恭敬应下,虽然早已迫不及待回府去见她,但是心中却还有一些疑虑:对于自己带着师妹出宫同住这件事,师父谨守礼法,一直反对,今日怎么竟让自己出宫与师妹相伴。
“嗯。”槐牢透知道兰凤阙和他还有话要说,便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凤阙,有何事?”缉天銮走向兰凤阙身前,只是短短三步,已经晃了好几次神。
昨天夕阳下,小倾说,凤阙为了保护她,使用了血脉化龙之术,吓退了敌人,否则,她就不只是失去了一只眼睛,毁了容貌这么简单了。
夕阳映照下,小倾的身上仿佛染了血,让他心脏不止一刻停止跳动。
“天銮?天銮?”
“嗯……抱歉,我走神了。你方才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听说小倾倾搬去你府上了?这似乎有些不合规矩,我瞧今天上朝时,国师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应该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了吧?”
“我既已经回朝,自然是要把她护在身边的。凤阙,小倾昨天已经把她遇袭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了。你应该清楚,小倾遇袭,全是,你的错。”
“天銮,这里隔墙有耳!”此刻他们只是站在大殿外,人来人往。
“那又如何,便是我缉天銮说出了大不敬的话,又有谁能奈我何?更别说,他区区庶出王子了。凤阙,我曾经有意将小倾托付给你,可惜你的能力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住她。如今她已经这样了,你们已然是不可能了,而我,虽然与她有世俗浅见相隔,但是总有一天,我能让那些非议我们的人全都闭嘴。若我站在大陆之巅,又有谁敢?”
缉天銮说完拂袖而去,兰凤阙却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天銮他,他在说什么?
我和小倾倾,不可能了?
为什么,怎么就,不可能了?什么叫不可能了?
小倾倾是父王金口玉言指给我的妻,虽然因为遇刺一事,婚事暂且推后了,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