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半个月,
胡翠是脖子都伸长的,见天的看向村口方向。
一天两天这样,三天四天还这样,吴梅爹纳闷了,“天天的看啥呢!”
胡翠张口欲说,又怕老头子跟她一样失望,便没好气道:“要你管。”
去村口的次数多了,村里就有人开始打趣。
“胡氏,你天天跑啥呢,怎么不去看看你那大了肚子的好侄女了。”
“呸,老娘没有那样的侄女。”
“哟,现在不认了,前段时间不还为了她上牛家闹,现下两人要成亲的,别人不说,你这亲婶婶肯定要去帮忙的吧。”
“那是我眼瞎,没分清好赖来,他们家的事,老娘以后再不占了。”
跟村里人说了两句话,胡翠蔫头耷脑的往家走,这都半个月了,牛家村怎么还没第动静,莫不是自家闺女意会错了,人家根本没那意思,又或是自己闹的太厉害,那老婆子不同意?
满肚子心事的回到家,本想问问闺女,可看闺女的脸色也没好多少,顿时又问不出来了。
就在吴家母女心照不宣的以为牛家没那意思时,媒人上门了。
牛四婶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那老婆子同不同意,若不是看儿子这么死心眼,我才不松口呢!”
牛四道:“应该能应,你不是打听过口吗,且那天你也看到了,她家闺女膀大腰圆的,都十八了,还没说着人家,错过了咱儿子,她就得当个老姑娘。”
话是这么说,可两人心里也没底,那天闹的太难看了,万一那妇人就是咬紧了不松口,宁愿留着闺女做个老姑娘,他们也没办法。
……
此时的京城济远侯府,赵老夫人偷偷的见了个人,这人正是如意绣庄的郑娘子。
郑娘子从没进过这么大的院子,就连丫头的穿着都比她的好了不知多少倍,郑娘子一路紧张小心的跟在丫头后面,连头都不敢抬。
进了屋,隔着屏风,赵老夫人看不太真切,便示意吴妈妈出来查看。
她自己则悠悠道:“听说你绣工了得,曾为周家绣过幅屏风,我很喜欢,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再给我也绣一幅。”
郑娘子磕磕巴巴道:“奴家绣过的屏风太多,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个?”
“花开富贵,是你绣的吧!”
郑娘子心头一惊,赵老夫人又道:“放心,只要你绣的好,赏钱自是少不得。”
一听这话,郑娘子心思活了起来,她那么远的到了京城,不就为挣大钱来的吗,难道还要亮两手空空的回去吗?
郑娘子一咬牙道:“奴家明白了,那花开富贵确实是出自奴家之手。”
这时,看清郑娘子长相的吴妈妈回到里面,默默对赵老夫人摇头。
赵老夫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也没心思再应付郑娘子,便打发了她出去,让她绣屏风去了。
丫头带着郑娘子出来,到了绣房,“这是特意为娘子置办的一间绣房,里面是卧室,一应铺盖已备好,娘子还有什么需要支唤一声就成。”
郑娘子连连道谢:“多谢,多谢,麻烦姑娘了。”
丫头出去了,郑娘子才敢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这处住处。
赵老夫人屋里,吴妈妈道:“老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那许氏真的死了,这个只不过是黑壮的乡下妇人,不值得您费心。”
赵老夫人点头,“两月后便是那孽种的婚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吴妈妈轻声道:“您就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保管让她生不出孩子。”
赵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