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喜糖拿出来分给两人,“我成亲了,让你们喜庆喜庆。”
“我去!你结婚了怎么不邀请我们两个!”王帅又遗憾又憋屈,“落落妹,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张伟接过喜糖,也有点小失落。
他还以为他与林落的关系不错呢,结果林落结婚都没有邀请他。
“没有大办,只是摆了酒,没办法邀请你们。”林落含糊敷衍过去,正要问王帅有什么喜事了,一抬头却看到一位头发花白,也难掩威严的老人从洗手间走出来。
熟悉的面容,又似乎陌生了几分。
上次见面还是一头黑发,怎么现在头发白了大半,瞧着也衰老憔悴了不少?
林落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喜糖。
林崇罗一眼看到了林落,他是做研究的人,记性从来不错,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林落,可不知为何,他却从这个孩子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林崇罗老先生,您怎么了?”王帅看林崇罗站着不动,过去扶着老先生坐下,“我们药店条件简陋,用的还是蹲坑,委屈您了。”
林崇罗摇摇头。
早几十年,国内连像样的洗手间都没有,他从来都不是在意这些的人。
王帅已经与林落炫耀开了,他一手拦着不情不愿的张伟,洋洋得意道:“落落妹,我兄弟可真够给力的,一下就把翎蚌成分鉴定出来了,有毒物质哈哈哈!我就知道老m子不安好心!”
“我们已经将结果报上去了,这一次能狠狠打老m子的脸,咱绝对不亏!”
“这不,林崇罗老先生都特地来夸我们,说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有我们这样争气的后浪,他这个前浪走也能走得放心。”
他没心没肺。
林落与林崇罗的心却是都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
林落想不通,她死前林崇罗的身子骨比她还要硬朗,大有与天同寿的架势,怎么现在张口闭口就是要走要走了。
老男人,想一出是一出。
林崇罗却忍不住想,这姑娘也叫落落……
许是因为那份熟悉感,这位德高望重、不苟言笑的老先生对林落说话的语调是温和慈祥的,“你……”
林落不去看他,垂下头将喜糖硬塞到林崇罗手中。
“我成亲了,您吃点喜糖。”
林崇罗怔了怔,“多谢……”
“林老先生,上边要接见我们,让我们马上过去。”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王帅与张伟对视一眼。
这是要采取行动了。
他们的国,从来都不是主战派,但若是哪个国家敢开炮,他们也不惧回以百倍炮火。
林崇罗微微颔首,最后看了林落一眼,跟着年轻男人要离开。
“等等。”林落追了几步,在林崇罗回头时,她声音微弱下去,“父……林老先生,这么多年来,您有没有……有没有哪怕一次,对您的女儿感到满意?”
哪怕一次也好,我有没有让您感到过满意,让您为我骄傲过?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抬手触到脸颊上的冰凉。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前世父女,再见已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