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如此。林落面无表情地想。
不论是红目鲢还是红目绮,都不是好得的鱼。
林璎一个瞎子怎么得鱼、蒸鱼?林落从一开始就明白,此事不止是林璎一个人的手笔。
李氏抱着林璎,眼睛都哭红了。
“我苦命的儿啊,定是那小贱人将你的福气都偷走了,你才会这么倒霉。”李氏抹掉眼泪,想了好一会儿道,“娘不会看着她继续得意下去的。”
“我这就给你爹写信,让你爹再给咱们出一个主意!”
林璎道:“娘,爹不是升职了?你叫爹把我们一家接去镇子上住吧,我不想再留在村子里了。”
“好孩子,你爹才刚升职,咱们现在可千万不能去镇子上打扰你爹,不然你爹的差事泡汤了,咱们家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林璎语气里带上几分埋怨,“爹年年都是这么说的,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直不让我们去镇子上?”
“娘,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在这小破村子里,我能有什么好亲事?只有住到镇子去,才能找门好亲事。”
她不想再留在村子里装疯卖傻了。
林璎都想好了,等一家搬到镇子上去,她就安安分分的找门亲事将自己嫁了。
反正,她是一定不能比林落过得差的。
“你说得也不错,那我们过几日去镇子上找你爹,我们与他说清楚。
你爹最是疼爱你了,一定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李氏被林璎说动了,自从林山进入采珠队以后,夫妻俩聚少离多,往往好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来不及温存,林山又匆匆要走。她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一家人,就该是住在一块儿,那才叫过日子。
“就明天!”林璎要求道,“明天我们就去找爹!”
林落听完墙角,原路返回,回到祠堂的时候香烛还剩下最后一截,她换上另一对新烛。
在蒲团上坐下,给林成松夫妇各倒了一杯酒放在她们牌位前。
举杯道:“我敬你们一杯,就当是提前庆祝我们大仇得报。”
她原是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对林家大房动手,但既然李氏与林璎下毒手在前,要去寻林山在后,林落也不能叫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过了。
林落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她晃了晃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镇子上,可是有很多一个惊喜在等着林家大房呢。
海上小岛。
宴苏并未直接前往淮阳城,而是绕回小岛来。
凌悦看着一箱箱截胡而来的铁矿,心中又是快意又是恍惚。
他未婚妻的死,追根溯源就是为了这铁疙瘩。
可另一方面凌悦又忍不住想,宴苏众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对南越都护的东西下手。
这是要反了不成?
“别愣着了,主人要见你。”傲云跟林鹤戎一左一右,拖着凌悦去见宴苏。
宴苏正看着南越的舆图出神。
从前在京城待着的时候,朝臣将南越之地成为未开化之地,说此地都是刁民恶徒。
为此,南越不仅设置了都护,还设置了都督。
两人都是正四品的官职,无大小之分,手中握着的兵都是同一数额——一万大军。
但一山难容二虎,南越之地既有了都护,又何必再设立都督?
这原是为更好管辖南越而设立的两个官职,反倒成了南越最早斗起来的两大派系。
线人来报,南越都护蠢蠢欲动,有意图谋反之心,日前与贺含章多次接触。
但那两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如今是什么关系。
还未得报。
他的人本领有限,只能做到从六品的司书郎,很难再接触到核心的情报。
所以宴苏才决定铤而走险,亲自入棋局中。
到底还是能用的人手太少了。
宴苏疲惫地阖眼,他揉了揉眉心。
齐周带人前来,是为了与宴苏商议军中布置。
讨论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宴苏走后听谁统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