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洋与他的党羽面面相觑,这是何人,怎么混进来的?
都督看宴苏也面生得很,只是他并不生气恼怒,而是笑问宴苏:“你从何处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黄木生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心中就暗叫不好。
回头一看,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连忙出列请罪:“大人,此为我老家子侄,我原是让他走了的,可这小子脑子有点不灵光,不知怎么的跟了进来,请大人恕罪。”
又去拉扯宴苏,在宴苏耳边咬牙切齿低声道:“要是想活命,就跪下求饶!”
“黄先生,松开他。”
都督眉头紧蹙,这个黄木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当着他的面与一个年轻后生拉拉扯扯,这成何体统?
都督少有的厉声说话,让黄木生一怔,手下也松开了。
“多谢都督大人,还望大人原谅我叔父的唐突。”宴苏整理好衣襟,对都督行礼,反客为主,为黄木生道歉。
唐突?到底是我唐突?还是你唐突?
黄木生简直要被宴苏给气死,要不是当着都督的面,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宴苏。
可不想,都督听着宴苏这少年气的话,反倒笑了出来,还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就原谅黄先生这一次。”
转头对黄木生说话是却肃容,“黄先生,下次万不可如此无礼唐突。”
“是,是!”黄木生除了应是,还能如何?
他私底下又瞪了宴苏几眼。
可宴苏已经当着都督的面,说起他的见解来:“我从老家来投靠叔父,就是听闻都督爱才惜才,不过小生路上碰到一人,好似与都护有关。”
“什么人?”都督的确有些兴致了。
“那人原是镇子上的催婚差役,但是都护一个小妾的弟弟突然做了镇子上的县令,又把不是自己人的全都逼走了,现在镇子上是那新县令的一言堂。”
都督挑眉,“确有此事?”
这件事,他的人倒是没有察觉。
妾的弟弟。都督心中冷笑,对都护的心机倒是有了几分更新,那厮居然还会委婉做事了,与他一惯行事大有不同。
宴苏继续说道:“那人心有不甘,就私底下做了调查,发现衙门的人经常偷偷出入黑风山,还运出铁矿石来。”
都督转着扳指的手一顿,瞳孔微缩。
铁矿石!铁矿石!
“他费城南出息了啊,居然敢隐瞒铁矿山的存在,这是想反了不成!”都督怒拍书桌,神色肃厉。
费城南,便是都护的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都护想反。
但是没人想到,都护面上装得蛮横莽撞,却在私底下搞这样子的小动作。
真是,小瞧了他费城南。
宴苏等都督冷静下来才道,“我所救那人,还偷出了一篮子铁矿石,这便是证据。”
言下之意,若是都督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都督沉吟片刻,矜持的扯开话题,“后生,这修建行宫一事,你觉得该不该修?”
铁矿山一事,他自然会查。
但不急于一时,也不着急在此时质询宴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