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薛大人如此说,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拿刀的人说罢,对着跪在地上的无辜百姓说道:“若是到了地府问起来,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这位薛大人,若不是他非要断我们财路,我们也不会提起屠刀啊!”
瘫软在地的人闻言立即看向一身官袍的薛延年,大喊道:“薛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良民。”
薛延年一脸不忍的神色,却仍旧不肯屈服开口。
那人见状不由破口大骂:“什么好官,都是一群视我们为刍狗的狗官罢了。你为什么要来江南?为什么来了又不肯去送死,非要我们替你去死。”
由此人牵头,跪倒在地的百姓不由都开口大骂起薛延年来。
他们不敢骂举刀在自己脖子上的贼人,只能将所有的恐惧和愤懑转向薛延年,谁让他不肯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呢!
那些贼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同时一脸希冀地望向薛延年,期望薛延年能够承受不住压力,主动赴死。
“主子,这些人实在是可恶。”
薛一皱着眉头看向谩骂他们的百姓,觉得这些人甚至比那些举刀的贼人更令人气愤。
“不必生气,人心如此而已。准备好,等会儿随我去救人。咱们只要撑到秦放的军队抵达就不会有问题。”
薛一极度不愿意,可也只能听令行事。
贼人见薛延年始终不为所动,听着远处大军入城的嘶喊声,终于忍耐不住,下手杀人。
由薛延年领头,薛一等人迅速冲了上去,与贼人打了起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刚刚还在破口大骂的百姓,如今缩在地上,抖着身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延年紧抿着嘴,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只要他再坚持坚持,军队就会过来,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另一边,已经将太守府解救出来的军队,无一例外都听到了城中心处的厮杀声。
“那伙儿贼人以百姓性命为要挟,让薛大人束手就擒,想必薛大人不忍百姓受苦,此刻已经被逼现身,将军,快去营救吧。”
秦放看着江南太守一脸焦急的模样不似作假,不由慢慢质问道:“太守大人,您这样我可真是不能理解,难道当初薛大人身陷驿站,府兵迟迟不到,不是大人授意的?按理来讲,大人应当很希望薛大人死在这儿才对,怎么就着急了呢?”
江南太守苦着一张脸,此时非彼时,那会儿他还寄希望于薛延年死于非命,他还有理由只是个管理不善的罪责,总比他跟贩卖私盐的商人勾结的罪名轻,可如今大军已经压境,那些贩卖私盐的商人狗急跳墙,居然用百姓的性命威逼薛延年出来,他若是能够借大军保住薛延年的命,或许还不至于殃及族人。
只是,这秦小将军的态度,似乎是跟薛延年有私仇。
看样子,是想将害死薛延年的罪责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江南太守神色一阵变幻,正色说道:“如今皇上还未判定我有罪,本官还是江南太守。这群贼人丧心病狂居然敢以百姓性命要挟朝廷命官,本官绝对不能容忍。江南府兵听令,火速赶往城中心,务必保护薛大人的性命。”
江南太守吩咐完,看向秦放的眼神满是挑衅,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活不了的,不若卖薛延年个好,坑秦放一把,看他敢不敢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