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娘子这是不懂夫人的性子吗?夫人不理事,但是明事理,人美心善。”绿姑欢喜的描述着她眼里看到的纪氏,这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夫人。
“那当然。”阿宝确实也不否认绿姑的说法,阿娘的过去的秘密,既然过去了,那就看将来。
纪氏端坐在正堂屋子里,端起一杯茶水含着了几口,又把它合上放在桌面上。
她的动作慢悠悠的,又不是雅气,红润光泽的嘴唇轻轻一弯,温柔的道:“阿宝,去后山做了什么?砍树开荒?爹娘是不是说过,后山不可动。”
“有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阿宝装着迷糊,也不能说没说过,只是那时候赵父是劝说着不让她和桃花上山。
“没吗?”纪氏轻睁着双眼,质问着。
“阿娘,阿娘,后山买了下来,要是不利用起来,就浪费了。阿娘,你瞧着我们一大家子,家里家外都要用钱,不把它们开垦出来,我们家吃土吗?”
纪氏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冬天一过后,寒气散去,给人美人如斯如雅的感觉。
阿宝看着,都要看呆了,却还是狡辩着,为自己争取。
纪氏没搭理阿宝摇着她的袖子,道:“阿宝,你爹爹说过,至少十岁,你现在太小了。”
“阿娘,我记着了,所以就是动了下后山,阿娘,我想后山里开垦三亩地,种些药草,就跟我们后园里一样,那药草长得蛮好的,可以卖钱,也可以治病,何乐而不为。”
“真的只是三亩?只是种药草?”
纪氏其实考虑的是她根本拦不了阿宝,而且后山已经被她喊人正开垦着。
她更多的是借此敲打一下阿宝,警醒一下她。
“是的,阿娘。”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些要求。每天阿娘会给你布置功课,你只需要完成了,练好小字,熟读文书,即可。”
阿宝脸色已经青了些,练好小字恰恰是她最难的一点,毛笔太软了,不好掌控。
“阿宝,能做到吗?”
“阿娘,我,”阿宝狠心一闭上双眼,前两天跟陈叔说着练武的事,今天阿娘又开始监督读书练字了,“我,应该可以的。”
“应该?”
“一定可以。”
纪氏得到了满意的承诺,于是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牵着阿宝的小手朝着书房走去,美名其曰的检查功底。
“阿娘,我写得很差,你可别嫌弃。”
“哈哈,”纪氏轰然一笑,“有啥好嫌弃的,阿娘小时候,字也写不好,也亏得你外祖父,监督着。”
“那阿娘,儿怎么没见过外祖父了?”
阿宝一问,惊醒了纪氏,只见她苦笑着轻道:“外祖父在漠北,以后会见到的。”
绿姑在前面推开书房的门,随后就去忙活午饭的事了。
“漠北是哪里哦,很偏僻的地方吗?”
阿宝顺着纪氏的目光,摊开了宣纸,用镇尺把宣纸压平,另一边又开始磨墨。
“漠北太遥远了,以后阿宝就知道了。”纪氏从书房里找了一本《女儿经》,翻越开来。
“女儿经,仔细听,早早起,出闺门,烧茶汤,敬双亲,勤梳洗……”
纪氏的念书声如娟娟泉水般传出,朗朗上口的念着句子。
她随后又倚着书桌站在阿宝边上,指导着阿宝书写女儿经。
阿宝:女儿经?阿娘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即便阿宝心里面有着许多的狡辩,这一刻她的执笔的右手还是很稳当的,一笔一划的书写着女儿经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