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翡看着阿宝,阿宝又看着陈翡,道:“不用看我,你继续,继续。”
她又看向断崖那边,院子里的那个人,又拿出了一把黑色的剑,继续练习着。
他这黑剑,不会是批发的吧。
好似刚刚那剑,只是个警告。
“大娘子,要不要跟主家说。”陈翡终于放弃了拔剑,随着阿宝的目光看向断崖那边。
“他是施家的少爷,也是我们打扰了他练剑,这事就不用说了。”
陈翡朝着施晏瞪了瞪眼,他答应了阿宝,但是日后的每天,他除了护着阿宝之外,还会继续尝试着拔这把剑。
第二天,阿宝又继续上山了,采摘完了后,就借着力爬上了一棵大树,高高的看着对面的竹院子,以及那个他。
施晏的眉眼低垂着,望了这边一眼,然后就继续练习着。
第三天,阿宝又这么干了,她仿佛杠上了这个,在树上坐着的时候,拿出了一本书,偶尔看了下书,偶尔看了看那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人始终没有正面交流着。
“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
看着他,阿宝就想到了那个在宋印书坊跟着自己的宋晏生,果然黑白对比之下,黑高个的这个,就是不讨喜的象征。
冬天要来了,后山里的落叶凋零了,树干光秃秃的,阿宝裹着厚厚的衣服,一脚踩着一根树干,然后翻转着,稳妥的坐在了那一直坐着的树干上。
而这一次,对面的那个他,始终穿着黑色的衣服,薄薄的,拿着一把剑挥洒着。
“阿宝,阿宝,……”
“爹爹?”
阿宝顾不得看对面的那个他,欢喜的跳了下去,回望了一眼对面,与他直视了片刻,就朝山下走去了。
“爹爹,今天这么早,我才刚上山里了。”
阿宝半路上,捡起了背篓,背了起来,再走没一会,就看到了赵父、陈叔两人。
“大冬天的,你阿娘担心着你,以后别上山了,山里冷。”
阿宝走在赵父边上,陈叔有节奏的在后面跟着。
“不冷,儿穿得可结实了,爹爹,今天还没到申时了,你下课了?”
阿宝看了看前面的太阳,还没下山了,村子里肯定也没有下课。
“天冷,孩子都坐不住,就放他们一天假了。”
赵父背着手,下坡时候,他搭着阿宝的肩上,护着她。
“哦,那哥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哥哥在家文书都大半年以上了,学院怎么还不开课!”
“宋师去了京安城处理事情了。”
“那不是还有其他导师在吗?山长只是负责稳定格局,又不用他其实教书。”
阿宝还是十分不理解,明明天下太平,东山镇乃至江城县,甚至江陵府,都是一片平和的景象。
“阿宝,有些事情,不在山里是不知道的,京安那边,皇帝已老,年岁大了,熬不住了,估摸着就这三五年。”
三五年,那不是很久嘛,也不短呀!
“阿娘,我回来了。”
阿宝看着在园子里和绿姑一起摘抄的纪氏,欢喜的走到了边上,放下背篓递给了阿翡,然后就帮着阿娘干活。
“冷不冷,看你头上,都是雾水了。”纪氏顺了一下阿宝的头发,领着她朝屋里走去。
“那是刚刚下来,碰到了边上的树木,然后头上就沾水了。爹爹,陈叔他们肩膀也。”
阿宝把纪氏的目光引去了赵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