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内的床铺上,宋师正安稳的躺着。
床边上,是施晏时不时的踱步,而侍候的下人,皆惊恐万分。
施晏,先帝悔恨不己,心中不安,叮嘱新皇要善待施家小儿,即边战长公主后代,故特封为万安王,万事千秋平安喜乐。
在先帝驾崩与新皇登基的冲击之下,万安王的封赏只是激起了一波秋水,又平静下来。
京安旧臣面对新旧交替,圣上连着几大措施之下,对于边站与万安王的想法都没有了,也不敢交涉和谈论他们。
万安,何尝又没有可能隐藏另一个意思。
其实,施晏几次拒绝,但新皇都没有理会,照旧遵先帝旨意,赐福,把宋师安置万安王府。
“王爷。”
突然,一个护卫从外边飞奔上前,紧张的开了下口,随即施晏昂起了脑袋,冷冷的说:“圣上不在,都统一唤我旧称。”
他并不稀罕这个王府和王爷,不过是施舍罢了。
“少主,太医在来的路上,被崔家郎君给撞伤了,故此来不了。”
护卫又道:“其余的太医,也都被各个妃嫔和世家以各种理由借去了。皇城之中,皆没有一个大夫。”
“请个城里的大夫。”
施晏快速的做了决定。
“是。”
护卫赶紧退下了。
施晏看着床上静静安睡的宋师,这景象多像前世的他。
那一杯酒,他没有喝,但没有想到,宋师误喝下了。
从他归京以来,都已差不多一年了,他也曾以为一切都改变了,但没有想到这毒隐藏了那么久,才于昨日爆发。
昨日,宋师突感心中胸口发闷,然后口中吐鲜血,瞬间晕厥。
施晏把了把宋师的脉象,很是奇特,有点生机,却又没有消亡,人又不醒。
他惆怅的闭上眼睛,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报,”护卫又归来了,“城中大夫听说是万安王府,不太敢来,怕那些小人找事。”
“李大夫,能联系上吗?”
他平稳的压下心中气火,又询问了句,护卫只道再去看看。
等着护卫走了,宋融进了去,随后关上房门,小声的说:“少主,圣上何意?”
施晏摇头,道:“万安的意思太明显了,所有人都把握不准圣上的意思,在试探他。
况且,我们是一个女太子的后代,女太子都不能上位,她的后代有什么用。
有一点我们不能忽视,历史记载,边战无后代,有的是肃州施家军之子,施晏,今新皇遵从先帝,感恩施家军从建朝初期就守护晋朝,故追封为万安王,赐府邸万安王府。”
宋融面色发黑,为施家和少主感到不值得,于是追问道:“圣上这是羞辱施家,先帝既然悔恨,就该昭告天下,边战之事是污蔑,应该给少主一个交代。”
“没有什么好说的,从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往昔施家掌控了边境,手持几十万大军,而新皇,也从边境从军,近几年已把施家军削弱了,专门建立了帝皇军。
帝皇之威,横扫晋朝,你瞧瞧新皇的兄弟,稍微动了点手脚,就被记上了,日子难过着了。”
施晏说的很是平静,让宋融震惊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入沧桑老人一般的面对世事十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