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除了海啸声,似乎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鲜红的玫瑰花瓣粘在了沙滩上,那是仿真真丝步做的,因为晚馨对花香过敏,所以冷轩将所有的鲜花都定做成了这重仿真花瓣。
婚纱破碎的裙摆深埋在沙土中,只剩下一片被水污浊的灰色一角。
冷轩踉跄的站在沙滩上,愣愣的望着这呼啸的海水,原本的坚持在这一刻彻底化做了绝望,原本就已经伤得支离破碎的心突然破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让他渐渐变得麻木。
黑色的宾士随尾而至,赤红的双眼望着冷轩站在沙滩上癫狂的背影,赶忙跑上前,却见冷轩一步一步的向海里走去。他心头一急,对着呼啸的北风呼啸焦急的吼道:“冷轩,回来……”
可是冷轩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一样,他一步一步的向大海中走去,双眸赤红的望着深蓝色的海水,口中不住的呢喃着什么。
雷煌一边跑一边喊着冷轩的名字,可是,呼啸卷来的海浪,依旧将冷轩黑色的身影吞没。
白色的空间,浓重的药水味道,心脏测试仪平缓的滴答声,一滴一滴输入血液中的白色液体……
病床上,冷轩紧紧的闭着双眼,房间里站满了人,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的刺进每一个人的心里,他说,病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很可能是因为内心的郁积导致精神崩溃,以至于病人不愿醒来。
医生离开后,夕梦无助的躲在沐允的怀中哭起来,而站在床边最近的一个高大的男子却是一语不发,拧紧的剑眉像是解不开的结。
门口,一个美丽的少妇缓缓走进,却在离床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时捂嘴哭泣起来。
床前的男子转身,略带红的双眼心疼的望着哭泣的女子,上前将她搂进怀中,沙哑道:“思默,别哭,轩会好的,会好的……”,而他怀中的女子则是低声呜咽着点头,却颤抖的嘤呢:“昊天,我怕……我怕。”
他们便是冷轩却的父母,当年在台湾叱咤风云的冷雷两家联姻的王子与公主,也是上流社会唯一的爱情神话,冷昊天与季思默。
一个月零三天,他们说,她整整睡了一个月零三天。
台北的某个城市中,诺大的房间里,一身白色长裙的女子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倾斜的细雨,清澈的双眸中透着安静,还有那一份无法言喻的静默。
“涵心,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身后,一个美丽的女人端着点心甜美的笑着,走到她身后,轻笑着望着窗外的雨丝,“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么?”
涵心敛下睫,转首望了女人一眼,抿唇一笑,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再次静静的望着窗外,眼中升起了一丝雾气。是啊,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涵心,寒心,或许,是真的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