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这座岛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吗?”
“没有船的船长,听起来怪可笑的。”普利森将手中沾满泥沙的铲子扔到了一旁,他望着空无一物的海面,带着些许疲惫的直接躺在了沙滩和草地中间。
跟他所预料的一样,卡里安众人的确是死在了这座岛屿之上,无一幸免。而帕莎所带领的海盗们,其中将近一半的人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化为干瘪的尸体,至于另一半........
“跟帕莎和科纳斯这两只舰畜混在一起的都是什么烂人?这帮剩下来的混蛋不仅把自己来时的船开回去了,还顺手把我的那两艘船给开回去了!”普利森直视着空荡荡的海面,他来时乘坐的那两艘船此刻已然不见,排除掉普利森自己和奥奈,白痴都能猜到他的那两艘船是被谁开走了。
“船长......你说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奥奈蹲在与沙滩相近的草地上,用手环抱住双腿,仰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普利森刚才所说的话一样。
刚进入莫克岛还是上午,而现在,漆黑的天空中却已然被繁星和月亮给占据住了,虽然时间只过了短短一天,但在这一天之中发生的事却实在是太多了。
“亡者的灵魂会沉入冥河,而不是升入星界。”普利森面朝天空,微眯着双眼、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若是死去的人都会化为一颗星星的话,那星象学会的那些天文学家和调查员不得裂开?”
“是吗,那灵魂沉入冥河之后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恐怕也没人知道,冥河向来是个传说,它是万物的末端,也是死亡的终点,它深藏在比虚空更深层次的空间中,据说在造物之初,在比亘古与诸神更遥远的第一纪中,冥河就已经存在了。”普利森摸着自己腰腹上的缝合线,微微地打起了一丝精神,“逝者的灵魂最终都逃脱不了归于冥河的宿命,即便是通过某种超凡手段将灵魂强行禁锢在主物质位面之中,比所有剑刃还要锋利的时间最终还是会等待超凡力量散尽之时,将灵魂收于冥河,无论百年、千年、万年、都照常如一。”
“冥河不会塞满吗?”
“.......”
普利森扶着额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应该........不会吧?”
“伴随着时间的过去,流入冥河的灵魂应该会越来越多呀,只增不减的话冥河不可能不会被塞满的。”
“......话是这么说,但......算了,你开心就好。”普利森一脸黑线,刚提起的一丝精神瞬间荡然无存。
“若是冥河真的被塞满的话,逝者的灵魂是否会重新回到他们的身体上呢。”奥奈望着普利森旁边一座又一座的土堆,眼睛微红,隐隐有泪水打转。
“这个嘛。”普利森一时间愣了愣神,望着对方微红的眼圈,在这时他方才体会到了奥奈话语中的伤感。
普利森缓缓的将眼睛闭上,轻叹了一口气。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
..........
帕托群岛,桑坦镇,东街酒馆。
两名带着兜帽的黑袍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这座酒馆,在热闹的酒馆中,这二位的穿着打扮显得尤为怪异。
走在前面的那名黑袍人拿出两枚银币递到了前台上,压低着声音说道:“老板娘,两瓶黑麦啤酒,一间双人房。”
卡洛莎虽对二者的装扮带着些许疑惑,但却对于住店的客人不好做出过多的询问,她仍是和往日一样露出漂亮的笑脸,将钱币收下后,将两瓶黑麦啤酒和一间双人房的钥匙递给了那名黑袍人。
“祝您今夜过的愉快。”
“嗯。”
两名压低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接过了钥匙和啤酒,保持着一前一后的状态,转身登上楼梯,进入了二楼的房间中。
在进入房间后,走在前方的那位黑衣人将手中拿的两瓶黑麦啤酒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并很快转身用钥匙将门关闭。
而走在后方的那名黑衣人则是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头柔顺而艳丽的红色长发。
“憋死了,跟见不得人的通缉犯一样,我可从来没有这种做贼的感觉。”维托尔皱着眉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的总督大人,先将就将就吧,安锡公爵的私船若是直接从蓝珍珠港开向因里格斯,很有可能会被诺顿中潜藏的陨落教派成员发现端疑。”
“把虽不在诺顿境内、但却十分接近因里格斯的桑坦镇作为跳板,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刚将两瓶黑麦啤酒放到桌子上的卢亚斯也掀开了自己的兜帽,一脸的平静淡然,“再说了,以安锡公爵给我们准备的那艘船的速度,从桑坦镇到位于诺顿西南方向的孤岛因里格斯,最多只需要几天,总督大人你又何必因此而不开心呢?”
“要不是因为你准备的粮食没带够,我们也没必要穿这种鬼衣服去桑坦镇的集市采购食物,你知道刚才进酒馆的路上有多少小孩儿围着我看吗?”维托尔嘟起了嘴,瑰红色的眼神中充满着对身上穿着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