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了,一大活人突然就整没了。”
普利森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辽阔的荒原之上,并无卢亚斯的半点痕迹。
普利森踏了踏地上坚实的黑土,将目光转移到了地面上,他想看看刚才走过的那条路上是否有卢亚斯留下的脚印。可目光所及之地,普利森只看见了自己一路上留下来的脚印,并未看到卢亚斯的脚印。
普利森穿的是高底皮靴,鞋底略硬,即便踩踏在坚实的黑土上,也会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而卢亚斯所穿的应该是天鹰官方的军靴,鞋底的硬度比起普利森更为甚之,在相差无几的地面上,不可能只有一人留下脚印的痕迹。
虽说普利森是男性,体重略微比身为女性的卢亚斯重了些,但你看普利森瘦的那样,跟一难民似的,体重就算比卢亚斯重了点儿,估摸着也不会重多少,单论体量方面二者差不多是一个量级的,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重量影响脚印深浅关系。
那么这样想来的话就有点儿渗人了。
“脚印都能被抹除掉吗?还是说卢亚斯早就消失了,只是我一直没发觉而已。”普利森的脸色阴晴不定。
“空间紊乱造成的个体瞬间移动吗?也不像啊,瞬移总不能把脚印也给移没吧,更何况安德烈大公给的项链还在,我们刚才走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被空间紊乱影响,又怎会在这里出岔子?”
“等等.......”普利森摸了摸脖颈上挂着的项链,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安德烈大公?”
“刚才的“安德烈”真的是那位写下日记的南希大公吗?”
“对方的态度以及表现,还有日记缺失的内容和最后那页怪异的话,都是难以被解释的疑点。”
“倘若对方所展示出的善意是伪装,那么普利森和卢亚斯便成了两条直直咬住挂着鱼钩的鱼。”
普利森看着那串颇为华丽的银色项链,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我为什么会对一个威胁大于帮助、未知大于真实的存在抱以如此真挚的信任。”
普利森没有迟疑,立即转头向自己来时的路走了过去,比起已知的困境,他更害怕的是未知的陷阱。
但他还没踏出几步,便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涌入了脑海,加之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普利森此刻的意识开始陷入昏沉,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后,便倾倒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普利森眼冒金星,一时之间只觉得各种疲劳、困倦、伤痛的概念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他的眼睛微闭,似乎随时就要昏睡过去。
“我.....这是怎么了?”
普利森迷糊之中仿佛看见了无数张密密麻麻的丝线,他们彼此联结,相互纠缠,遮盖着普利森的视野。
而随着疲劳感的加重,困顿的普利森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他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彻底的陷入了昏迷当中。
......
“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安德烈大公走在雾气弥漫的街道上,嘴唇闭合,但布满银白蛇鳞和黑色绒毛的脸上却是咧开了一张又一张的嘴,以不同的声音,重复着同一句话语。
“今天可真是一个好日子。”
这些嘴张开着,发出的声音嘈杂无比但却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味,极富节奏感。
这些声音有的沙哑,有的怪异,有的如沉稳的男性,也有的如娇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