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喜二十三年春,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二个春天,她已经被困在两年了,尽管每日还是费尽心思地降好感度,可是她还是被困在这里。
林轻絮闭眼躺在软卧上,今日春光明媚,她让人搬了张软卧到院子里晒会太阳,偶尔也要停下来享受享受生活。
这两年来日日夜夜的刺杀,皇子间没完没了的明争暗斗,她好似都习惯了这的生活了,现实世界的记忆已经慢慢在她脑子变得模糊不清,这是最可怕也最可悲的念头。
婢女正给她剥着葡萄,闻脚步声抬头看见了刚下朝的顾凌衍,她一惊正要行礼,顾凌衍笑着摆手让她退下。
顾凌衍洗干净手,坐在林轻絮身边的矮凳上,慢悠悠地剥着水果皮,晶莹剔透的果肉在葱白的指尖上宛如翠玉。
香甜的果肉递到朱唇前,林轻絮张口咬过,嘴里呢喃着:“你别给我剥了,去给王爷准备一碗甜羹,王爷下了朝怕是会饿。”
婢女安安静静并没有回答她,又给她递了一颗葡萄,林轻絮狐疑地拎起遮目手帕的一角,眼神瞥向矮凳。
顾凌衍笑眯眯地将剥好的葡萄轻轻一推,圆溜溜的葡萄滚到她嘴里:“夫人,甜吗?”
“甜……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最近的悍妇人设还没过去,林轻絮往里一缩,掀开手帕坐了起来,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她最近真是有点害怕见到顾凌衍了,巴不得不要见到他才好。
将手放入水中洗干净,顾凌衍取了手帕慢条斯理擦干手上的水珠,无辜道:“不是夫人让人给本王备着甜羹,本王自然是来吃甜羹的。”
林轻絮从软卧上下来,边走边狡辩道:“胡说八道,我哪里有让人准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好王兄给你送了女人,就放在隔水居呢!”
今早顾凌衍去上朝后不久,管家的李伯交给她一张礼单,上头除了几件名贵的瓷器,剩下的就是一群花容月貌的女人。
看见门外停着的马车那一刻,林轻絮有那么一瞬间是气得想把瓷器全砸了不可,可转念一寻思她有什么好生气的,顾凌衍又不真是自己的丈夫,她还要回家的,于是就照单全收了。
顾凌衍一下了朝便过来了,还未听说这件事,不解地问:“什么女人?”
“哎呦哎呦。”
双手一交,林轻絮气笑了,啧啧摇头:“那王爷可真要好好去看一看了,那可是美人成群,苗条的丰腴的,小家碧玉的大家闺秀的,连妾身瞧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总算明白她这满身的火药味是因为什么了,顾凌衍慢悠地收好手帕:“夫人这是吃醋了?那本王也得去看看了。”
“看?你还想去看?!”
呵呵冷笑,气鼓鼓地拍抚着起伏的胸口:“好啊,那妾身和王爷一起去看看吧,早上瞧粗了些,也没细品出什么内外来,这会去总要好好看清楚了。”
顾凌衍笑而不语地向她靠近,林轻絮也不躲反而硬气地挺直腰板,相处两年了她已经不是刚入游戏的林轻絮了。
顾凌衍俯身贴近,带笑的眼神里暧昧缱绻,鼻尖相碰,她能透过顾凌衍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看透顾凌衍的调侃。
顾凌衍:“夫人吃醋了?”
林轻絮反驳道:“吃醋?吃什么?!”
唇上一暖打乱了林轻絮的思绪,顾凌衍伸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往下溜的细腰。
算了,反正也不亏。林轻絮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切切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