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絮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可有信物?”
红甲骑兵从怀里拿出一串带血的佛珠,上面的经文没有人比林轻絮熟悉,她不太会刻,技法生疏,经文多是歪歪扭扭。
林轻絮把每一面佛珠扭过,每隔一颗佛珠第三个字连起来:轻絮爱凌衍
极度的理智下表达的爱意总是更为小心翼翼。
是顾凌衍那串……林轻絮握紧佛珠,颤声道:“崇明,你和他回去,我得守在林家。”
崇明思索着点头,这串佛珠师哥从不离身,看来是真遇见棘手的事情了。
崇明从暗道回到皇宫,他刚从暗门出来两把刀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三王爷的侍卫把他带到庆元殿。
崇明被人压着带进殿内,眸光震愣颤栗,顾凌衍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双目禁闭生死不明,而挥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小师弟。
崇明愤怒地挣扎着,嘶吼道:“白羽你疯了吗!那是师哥!”
名唤白羽的少年眉目俊雅,只是眼神阴狠,他慢慢擦拭鞭子上的血肉,闻言冷笑:“白羽?呵,那是当年护送我出府侍卫的名字。”
镇南王当年确实还有一个儿子,不过那个孩子不是被乱刀砍死在府里了吗,怎么会是白羽?!
冷水泼在顾凌衍的脸上,身上血凝固的伤口再次化开,顾凌衍活生生从昏迷中被痛醒。
崇明怒中有泪,连声音都在发抖:“白羽!你怎么敢!”
“咳咳……”
白羽抬脚踩在他手背上,鞋尖用力一撵,顾凌衍皱紧眉,痛不欲生地吸着冷气,青汗从额头渗出,脸色灰青,咯吱一声,他的手背一块骨头怪奇凸起。
“嗯……咳咳!”
白羽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眼神痛快极了,狞笑道:“谁都可以忘记,不过四王爷还记得镇南王吧,那是我阿爹,当年可是您一杯毒酒送走他的吧?”
那只手僵直如木头,浸湿了的碎发凌乱地贴着额头,面容在极度的痛楚下变得狰狞,顾凌衍喘息着:“呃……嗯。”
崇明怒不可遏地握紧拳头,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白羽焚烧殆尽,他咬牙切齿道:“你是当年那个幼子!白羽你个畜牲不如的狗东西,当年要不是师哥把你从狼群里救出来,你早就死了!你个恩将仇报畜牲!”
“他救了我?”眼神充满邪戾,白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一鞭打下,血淋淋的后背再次皮开肉绽,隐约可见白骨。
他狂笑道:“崇明说你蠢你还不信,要不是他杀了我阿爹,我能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最后落去狼群中?明明是他毁了我!”
他每虐待一次武功尽失的顾凌衍,听见脚下的顾凌衍越痛苦的抽气声,崇明越愤怒的咒骂,他就越觉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