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雾朦胧，如梦似幻，奇花瑶草，幽泉怪石。

石台之上，一个美到窒息的女子盘膝而坐。

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紫衣，三千青丝如瀑般倾斜而下，缥缈灵动。

凤眸似水，却冷冽如冰，让人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心。

琼鼻樱唇，香腮微晕，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似雪，那倾城绝世的容颜，定不是那些凡物所能比拟的。

几缕青丝垂落在那张令人沉醉的瓜子脸上，似雨后山泉下的兰花，高贵典雅却又沾染了几分红尘之色，令人生怜。

而她的身后，十二名红衣侍女恭敬站立，手执羽扇，轻轻扇动。

“将彼岸花点化为伴妖，估计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无天于虚空中走出，笑道。

凤九见是无天，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道友是平安离开了。”

“也多亏了你的提醒。”无天淡淡道，突然微微挑眉，“不过你是如何知道那方时空的古怪？”

凤九闻言冷哼一声，“看来道友还是不相信本宫。”

“并非不信，只是与事实有些出入，若不是你出言提前，本座还察觉不到那一丝危机，本座只是想知道，一些真相...”

无天一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凤九，“关于洪荒的真相。”

“道友太看的起本宫了，本宫哪里，知道什么真相。”凤九摇摇头，长叹一声。

“那你....”无天微微凝眸。

“自然是此物。”凤九的眸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悲意，掌心之中，一缕玄之又玄的生之气息流转，似在跳动，似在燃烧。

“这是涅槃之火...也是我凤凰一族的得以涅槃重生的关键。”

凤九看向无天，“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吾先天九凤诞生于天地间第一棵梧桐树之间，因此互相皆留有各自的一缕涅槃之火。”

“之前本宫让你救下二姐，自是因为二姐的涅槃之火重新在本宫的涅槃之火中幻化而出，让本宫以为，二姐还活在世间，甚至，还天真的以为道友真的来到了洪荒的过去，希望道友拯救凤凰一族。”

“可后来，才发现一切是那般的可笑。”

“没有谁，可以摆脱宿命。”

“当本宫看到属于二姐的涅槃之火在下一瞬又熄灭的时候，才算是彻底明悟过来。”

“那不是二姐，那不过是与二姐相似的凤凰罢了。”

“你所降临的洪荒时空，并不是过去，而可能是以鸿钧为主导的新的衍纪。”

“衍纪？”无天目光微凝。

当年魔尸无天涅化之前，也提到了这个概念。

“没错，吾等洪荒先天之灵，本就有所感知，不然，道友以为，本宫为何能够知晓过去未来？”

“梧桐树前悟道而生，吾等先天九凤，早就观过了一遍轮回。”

“本宫不相信宿命，不相信那所谓的龙汉初劫，可现实，是本宫全族俱灭，只留本宫苟延残喘地活在天地之间。”

凤九的眸中多了几分难言的情绪，似是绝望，又似乎是...认命。

“也就是说......本座所降临的世界，不是过去，而是洪荒的下一个衍纪。”

无天目光微微一凝，心中却是多了几分明悟。

可笑他还按照前世的印象去揣测洪荒的历史进程。

凤九所言，也解释了为何她对洪荒之后事情，能知之一二，也解释了那洪荒六圣，为何明明尚未成圣，却对自己的成道之劫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借尘界，来推演他们的道劫。

如今一切，倒是有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天地万物，生生不息，原本无天以为，轮回只会存在于各个时空之内，却殊不知，时空，亦是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