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哪处？是自己去的吗？”

“对啊，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跟着他去吧，男女有别啊，这是嘉和姐姐你教我的啊。”

沈嘉和都快被阿斓气笑了，这孩子真是半点儿心眼儿都没有。

“彰武，去看看。”

季渝话音刚落，彰武便应声而出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嘉和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阿斓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大意而给季渝他们带来困难，甚至是……

沈嘉和安慰般的拍了拍阿斓的肩膀，“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谁也不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真心归顺。

但我想应该也没有大碍，毕竟他已经修炼了，以后就不就只能不断地吞噬邪物与魔物，否则的话，便会被反噬，生不如死。”

阿斓依旧担心，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会给大家带来危害，急得站在那里转圈圈。

……

彰武的腿脚一如既往的快，没多久就带着云霄来到了季渝与沈嘉和面前。

云霄是被彰武拎在手里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能令彰武一脸的厌弃。

要知道彰武向来喜怒不显于面色。

彰武像丢垃圾一样，把云霄丢在了季渝角边。

随后十分嫌弃地拍了拍手，像是在嫌弃云霄脏一样。

“这，他做什么了？”沈嘉和问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云霄许久不见，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十分的好色。

属下去时，他正在城中调戏良家妇女，若是属下去的再晚一些，只怕帮民女就要受到伤害。”

沈嘉和听我满头黑线。

这云霄果然把那弑炎的性子学了个十足十，若是他的内心足够坚定，根本不止于此。

现在这般只能说明云霄并非是一个内心十足坚定的人。

说不定正是因为弑炎，才将他内心深处劣性无限的放大，这才导致了他现在就这样子。

说到底，不过是他本性如此罢了。

如此看来，竟然是她高看了云霄。

沈嘉和十分生气，一脚踹在云霄身上。

“你若再管不住自己，那就阉了吧。”

“噗——

哈哈哈哈——”

此话被正好吸引过来的泠墨羽听了个完完整整。

泠墨羽捧腹大笑，笑的身子都直不起来了。

萧潇十分厌恶地看了云霄一眼，拽着泠墨羽离开了云霄附近。劣性这玩意儿搞不好会传染的，还是离远点儿好。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弟妹你究竟是从哪儿把这云霄捡回来的，这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话说，云霄，你不会是装的吧。

毕竟，一个人如果没有弱点，那也太过恐怖了。你曾经可就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啊。

现在这般，难不成是故意暴露自己的弱点，以此让我们放松对你的警惕？”

不得不说，泠墨羽，你真相了。

可云霄怎么会当面承认，他还是如刚刚被彰武拎回来时的表情一样。

有着对自己的厌恶，有着对自己的心痛。

“唉，你这人，跟你说话呢！”

泠墨羽眼看云霄不理他，甚至装作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泠墨羽再好的性子也有些恼怒了。

“表哥，正事要紧。”

季渝对泠墨羽的态度一直十分平淡，仿佛有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都一样似的。

连眼神都不多给他一个。

那千人军团泯灭之后，天辰国一直迟迟没有再派人试探。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突然，季渝看着嘉连关的方向，问道：

“云霄，嘉连关，你在那儿生活了多久？”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令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

云霄在嘉连关住了多久？这世人皆知吧，还用问什么？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疑问，竟然让平日里反应迅速的云霄楞在当场。

云霄甚至板着指头不停地数，可他怎么都算不出来他在嘉连关生活了多久。

“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嘉和小声问道。

“莫急，云霄将军只是活了太久而已，有些事情，就记不清了。”

季渝的话，更加高深莫测。

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唯有云霄打了个激灵，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可他瞬间又平静了下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季渝哥哥，你在说什么？”

沈嘉和依旧是喜欢这个称呼，这个她们最初的称呼。

“和儿，你有所不知，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捡回来的，云霄将军活的太久了，连自己的年龄只怕都记不清了。”

“我活了多久？我年龄多大？”

云霄扳着手指头自言自语，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仿佛魔怔了一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霄，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只怕个只有季渝、泠墨羽与云霄本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云霄，你莫不是疯了？”

沈嘉和替云霄把脉，发现他确实不对劲，他的脉象，活像是得了失心疯。

沈嘉和连忙施针控制住了云霄，令他逐渐冷静了下来，呼吸也慢慢放缓，之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云霄愿是敌国良将，此时就这么顶着半头银针，像个刺猬一样被扔在地上，也没有人管他。

“他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萧潇说道，那表情似乎对云霄产生了意思不忍，毕竟这云霄确实是个正直的人，对待普通百姓，也确实很好，彼时召国势弱，输了战争，这云霄也不曾伤害召国边境的任何一个百姓。算得上是个好人。

“他早就疯了，十多年前，北疆被灭之后，云霄就疯了。”

这是泠墨羽的原话。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云霄也被人抬了回去，唯有季渝与沈嘉和二人时，沈嘉和的脑海中依旧盘旋着这句话。

她们依旧是站在这座山顶上，看着远处的嘉连关。

若真的直面对战，不知道那鲜血，能不能染红西地的天？

或者是如同北辰国一般，血气冲天，天空都被染红了。

沈嘉和心想，应该是不会的，毕竟，云霄十年前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