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杨铭踏进了屋子,却看见自己的父亲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失神,脸上落寞神色,双手却是死死地扣住了椅子把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铭何时见过父亲如此,即便是面对其难杂症,父亲的药方也从来都是信手拈来,便自然药到病除。可现在……
杨进似乎没有听到,望着窗外出神,许久,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叹道:“你,回来了。”
肯定有问题,父亲是个医生,医者父母心,容不得一丁点差错,无论任何时候,父亲都是精神抖擞,现在如此,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回想近日的一切,唯一的可能,便是刚才走出去的那几个人!!杨铭心头一紧,当即走向前,问道:“父亲,刚才那几个人,是……?”
杨进转过头看了杨铭一眼,极力掩饰着眼中的悲伤,展颜一笑,道:“没,没什么,几个来求医的人罢了。”
“父亲!!!”杨铭将声量提了提,他不再是小孩子,他希望了解一切,杨铭擅长说谎,他的父亲却不擅长,
杨进怔了怔,似乎对杨铭的表现有些惊讶,隔了一阵,才徐徐叹道:“好吧,你也长大了,妍儿,伯母在屋内有些事,你去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吧。”
莫清妍是个懂事乖巧的女子,杨进如此开口,定然是有些自家的四是,她又如何会不明白,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当即转入屋内去了。
“你过来……”杨进招了招手,叹道:“刚才那个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杨铭摇摇头,他自然不知道,他能做的,便是等待父亲解答。
“他是当朝太子赵士元!!”杨进冷冷道,言语中,竟带有仇恨,不可掩饰的仇恨。
“这……”杨铭心底一怔,自己一家,深居穷乡僻壤,为何会让当朝太子找上门来,父亲,又为何会如此表现,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安。
杨进徐徐叹了一声,道:“他们此来,却是要让我进宫,为那病危的皇帝老子看病去。”
看病!?杨铭当即明白,进来的瘟疫,众多大夫都束手无策,而到了父亲手里,却往往能药到病除,父亲打出了名气,只是没想到,会连太子都给吸引来了,可这一切,本是好事,为何父亲又会如此?
“医者父母心,可偏偏是他们赵家,就算是赔上我的性命,我也绝不会动是一草一药!!”杨进狠狠道,看着杨铭不解的表情,叹道:“铭儿,本来,这一切,是该烂在我肚子里,带着进棺材了,可命运弄人,现在他们找上门了,我便也不再隐瞒了。赵家,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杨铭心底一颤,一直以来,都只知道父亲是个大夫,对于父亲的以往,却是从未听说过,更莫说是家仇了。可是,能跟当朝皇室有家仇,只怕,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了。
“我们本姓周……”杨进颤抖着,多少年来,这个姓氏,他只能埋藏在心中,一个不该存在的姓氏,前朝遗孤,一个大逆不道的姓氏,一个让自己骄傲,却会带来抄家灭族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