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男女便是杨铭以其未婚妻子莫清妍,两人相约踏青,杨铭却是提议,要带自己的未婚妻子来瞧一瞧自己的秘密,这棵几年前自己种下的桃树。
话说三年前,杨铭种下桃树之后,每隔几天,总会来桃树处瞧瞧,除除草,施点肥,对桃树的照料可谓无微不至,渐渐的,却发现桃树不同一般作物,施肥除草的效果并不明显,反而周边的植物长得越茂盛,桃树的生命力便越强盛,仿佛世人所说的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仅是吸收天地精华,便能长生不死。
“杨哥哥,那就是你常说起的神树?”莫清妍柔声道,对于杨铭的体贴入微,莫清妍早已芳心暗许,对于家中许的那门亲事,虽然托口说任凭父母做主,但心中那一百个愿意,却是路人皆知的了。
“恩,我也好些日子没来瞧瞧我这兄弟了。”杨铭展颜一笑,却是一个箭步,走向了前头,这棵桃树,确实像他的兄弟一般,甚至像一胞同生的兄弟,他们之间的情绪,甚至是互通的,每当杨铭有何郁闷的事情,心情烦躁不安时,他便会发现这棵桃树枝叶的翠绿会有些变化,变得发黄,就像是要枯萎了一般,可只要杨铭的心情好转,无论多冷的天,桃树依然翠绿如玉,似乎有些与杨铭同生共死的味道,杨铭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这些年来的改变,跟这棵奇异的桃树绝对不无关系,因此,杨铭对这棵树是爱护有加,隔三差五就会来瞧上一瞧,可带别人来,这却是第一次,他知道这棵树有着太多秘密,不可轻易与人说,可毕竟这莫清妍是自己将来的妻子,是与自己厮守一生的人,留着秘密,终归是不好。杨铭已经有大半年未曾来瞧这棵桃树了,虽然一开始杨铭对这个桃树十分上心,可近些日子,因为家中长辈们的关系,与莫清妍定下了亲事,双方有了名分,走得更近了些,杨铭顾着花前月下的儿女情长,对这棵桃树,便也没了以前那般的心思。这次来,一是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瞧瞧这棵与自己生息相关的神树。二却是有着另外的原因,近些日子,杨铭有些心神不宁,有时莫名其妙的心中有些悲伤,明明日子舒坦,也没什么烦心的事情,却有一种深闺怨妇的情结,这让杨铭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这棵桃树,‘或许是自己太久没来瞧这棵树了,树有灵性,呼唤自己来探望它罢’,起初杨铭是这般认为,也没多虑,可昨日,却是忽然心胸绞痛,但经杨父把脉,却又无任何异常之处,这奇怪的痛楚,终于让杨铭打定主意,来这地方瞧个究竟。
“杨哥哥,你等等我。”莫清妍一声娇嗔,却是抓住了杨铭衣襟,大家闺秀,何时来过这荒山野岭,心中自是有些害怕,杨铭又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夫君,自然要躲在他身旁寻求庇护的,即使她知道,有危险的地方,杨铭绝不会带她来的。
杨铭看着身旁的可人儿,心中一股大丈夫的感觉油然而生,柔声道:“不怕,不怕,有我呢。”说罢,展颜一笑,带着莫清妍,便望那棵桃树走去。
走进一瞧,杨铭却是心底一震,桃树虽仍如往常一般焕发生机,可树脚泥土新净,明显有翻过的痕迹,这种痕迹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唯一的解释,便是已经有人看上了这棵树,打算将桃树连根运走,只是不知道何种原因,事情只进行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昨日的心绞痛,或许就是有人在挖此树,而且可能是伤了根。根是树之根本,而心是人之根本,杨铭当即联想到。
杨铭蹙着眉头,低头沉思着,他从未想过这棵桃树会出事,这两年,他已经放下心来,可偏偏这个时候,却已经让人知道,他已经开始是否该将树迁回家了。
一旁的莫清妍瞧见杨铭如此,硬是忍住心中的好奇,只是静静地看着杨铭,等待杨铭开口。大家闺秀,自幼家教极严,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静静地,不多嘴。
隔了好一阵子,杨铭徐徐地叹了口气,他终究是决定仍把桃树留在此处,一来,桃树的迁移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办到的事,人多口杂,如此一颗奇异的树,大张旗鼓的后果或许更糟。二者,那挖树的人既然停手了一次,而且是昨日早晨的心痛,想必是昨日早上动的手,如果真想要这棵树,应该不会等这么久才是。另外,泥土被翻了出来,却又重新地盖了上去,如果是挖树人干的,这也太奇怪了一些,如此一来,昨日做的功不就都白费了?唯一的解释是,挖树人可能发现这树树根扎抓极深,花费力气太大,带走它得不偿失,便放弃了罢。
杨铭自我安慰道,心情了好了几分。转头看见美目直注自己,一脸担忧的莫清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恨不得一把抱过怀中狠狠亲上几口,可终究想到两人还没正式成亲,如此做法礼数上未免欠妥,做是不敢,但心里还是免不了要过上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