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一下,来潘多拉这么久,似乎的确没有见过一个女性,可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咱的活动范围太窄,难道其他地方也没有女人?那不太可能吧……
我指着身后的小裴翡,“要是没有女人,那他是哪里来的?”
别告诉我,这么小的小屁孩就能干出足够判处流放之罪的恶行!
“被流放到潘多拉的女性非常非常少,而且女性异变的几率要远远高于男性,但是潘多拉要繁衍下去,光靠流放的囚徒是远远不够的,而且,与地球不同,潘多拉上除了人类以外,其他生物都是没有智慧的,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它们会攻击一切遇见的生命体,不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所以,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当时几个大势力合作建立了一个基地,将所有女人都圈养起来,一方面是尽量减缓她们的变异,一方面也是为了种族的延续。”
P的延续,当我白痴啊,那根本是被当成泄|欲|生|产的工具了吧!
奇叔望着我脸上明显的怒容,表情平静得近乎无波无澜,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每当有小孩降生,男孩便会被丢到废墟荒原,女孩则会直接留在基地,以便等她们长大以后补充因为年龄增长而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如此,潘多拉才不至于变成像地球那样的死星。”
我愕然的望着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仿佛是被塞了一块铁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就像末世之间所讲的国情一样,各国有各国的方针政策,同样的,不同的星球也有独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我可以因为自己的原则而打心里否认他们的作为,却没有任何资格批判他们求生的手段。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要被送进那个什么基地?”只是一句话,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有人逼我去过那像猪一样的生活,我宁可将整个潘多拉搅得天翻地覆。
“不。”奇叔缓缓摇头,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道,“被流放的人虽然都是联盟的罪人,”说道这里,他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才继续道,“但一旦踏上潘多拉的土地就是自由身,而且因为被流放的女性非常少,所以除非已经出现变异征兆,否则,即便是基地也不能做出强迫的限制行为。”
“那为什么……?”
“不知道。”奇叔也是满脸疑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收拾了一下,道,“我去看看,你别乱跑。”
望着他蹒跚而去的脚步,我眼珠子一转,立马抱着小裴翡追了上去,“等等,我跟您一起去。”
“不行,你……”奇叔坚定的拒绝,声音里还有些激动的急促,我单手挽着他干瘦的胳膊,冲他眨眨眼睛,低头靠着他耳廓小声呢喃,“师傅,你说基地会不会有现成的星航舰材料?”
奇叔一愣,惊讶的抬头望着我,我弯了弯眉眼,笑得像只小狐狸。
浑浊的翡翠色眼眸出现了一瞬间的清亮,却又很快恢复原样,我眨巴眨巴眼睛,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奇叔却已经收回了目光,带着我慢慢往外走去。
一走出凹地,远远就看见一群少年正聚集在一起,惶惶不安的神色令这些孩子们显得憔悴了很多,看见我们出来,他们的脸色越发难看,裴斐急忙跑过来,望了我一眼,冲奇叔道,“奇叔,我已经找人问过了,那些人真的是冲小羽来的,要不还是让她去步渡那里避一避吧!”
步渡是奇叔的老客户了,因为后来的武器大部分都是我制造的,所以,他与我也保持了友好的商户关系,再也没有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轻佻。
奇叔摇摇头,轻叹一声,“步渡虽然也有点本事,但在基地面前他同样没有说话权。”
经过奇叔的说明,我算是明白了,潘多拉地广人稀,小股势力多得数不胜数,大势力也有那么几个,基地就像是潘多拉的圣域一般,如今的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基地里繁衍出来的后代,平时大家怎么打怎么斗都成,基地一般不会干涉,但基地一旦要做什么,任何人都不能违背。
就好比在一个大家族中,宅斗、内斗、族斗神马的,都随便,但宗家祠堂一出,谁与争锋?!
“那……那怎么办?”裴斐担心的望着我,眼眶有些泛红,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没事的。”
留守在原地观望的少年们突然骚动起来,我们齐齐转头望过去,就见一大群飞行机车如巨型蝗虫般飞了过来,每辆机车上都坐着两个穿着纯黑色制服的男人,因为都戴着墨镜,所以看不太清他们的样貌。
裴斐的脸色就是一白,嗫喏低喃,“怎么会……?竟然是黑骑卫。”
“黑骑卫是什么?”我奇怪的望着他,他脸颊上的血色完全褪尽,就像是个苍白的纸片人似的,眼底满是惶惶惧意,奇叔的反应却很奇怪,他脸色阴沉的望着那些飞行机车,眼神狠戾,翡翠色中甚至都漫上了一层血光,“黑骑卫是基地的刽子手,专门用来坑杀异教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