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牺牲者,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波菲尔激动的狂笑着,那癫狂的样子跟个大变态没什么两样,“这就是背叛魔钢加尔的下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杀了这个人类!”
机甲人齐齐转头望向我,我眼神一利,神经紧绷到极致,手指慢慢收拢,体内能量流转到最高速,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然而,当我对上他们的眼睛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明明是电子流构成的瞳火,冰冷的格式化,可我却透过那一双双金属数据看见了深处的悲哀与心冷,稍微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一边是助他们摆脱困境的恩人,一边是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依赖信任的同伴,要它们怎样去选择?!
如果是沉睡之前,那绝对是不需要犹豫的,可是千年以后的现在……,恐怕就连战争时的记忆也变得模糊了吧,只有眼前的人才是最真实的!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虽然沉睡了千年,但他们毕竟都是亲身经历过魔钢加尔毁灭的当事人,再加上他们的记忆原本就是一些数据储存,哪可能跟用脑子记事的人类一样,说忘就能忘的?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是靠着数据储存来记忆的,所以,只要在储存芯片上动点手脚……
他们就会变成一群“知恩图报”“有血有肉”的好娃儿!!
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事儿,原本我还有些惴惴的,现在看来,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呢!
“还不动手,你们难道也想死么?!”
……想死么……想死么……想死么……
又是音波叠加,而且这次还是三个字,震动频率甚至比之前还要高出一倍,又有几个机甲人杯具的枉死,这回连我都受到波及,耳膜一阵刺痛,大脑嗡嗡作响,精神力极度不稳的起伏着。
怒火自心底直往脑门上冲,我隐忍的闭了闭眼睛,体内能量流转着汇聚在咽喉,慢慢张开嘴——
“吵——死——了——”
明明是柔柔的带点糯色的女性声音,却如山洪爆发一般汹涌着倾斜而下,瞬间穿透震动的音波,彷如有实体般,去势不减的朝四面八方冲撞而去。
轰——砰——嘣——嘭——
能量波遇到机甲人时,便自动迂回避开,最后全部击在那些复杂的操作台上,合金被轻易射穿,断裂的线路迸射而出,闪烁着电流和火光,四周的操作台上一片隆烟滚滚,屏幕上的波菲尔更是产生大片大片的雪花线,“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爽,我抬头压了压耳边的发丝,漫步走到唯一完好的中央操作区,冲着屏幕上傻眼的波菲尔笑得很是温柔,“是这些机甲人求我,我才愿意救你的,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就把属于我的东西还回来吧!”
话音未落,我已经单手按上了操作台,夺阵瞬间成型,汹涌的能量仿若百川之水般顺着手心涌入体内,形成一股海潮之势,拍打洗练着我渐趋稳定的新脉搏。
光幕渐渐黯淡了下去,波菲尔的身形已经无法维持稳定,他惊怒的挥舞着四肢,又急又气,“卑劣的人类,你竟然敢夺取我的能源,你竟然敢……”
屏幕最终变得漆黑一片,什么都没剩下,连带着指示灯也全部熄灭,只有一些应急灯在不懈的提供着微弱的光线,那一整面墙的能源枪更是无精打采的垂在一旁,甚至连回收的余力都没有,这一次,我连星舰内原本残留的能量都给一起吸了个干干净净。
满意的看着自己越见丰满的手背,我心情终于稍微明媚了些,嘴角扯了扯,喃喃低语,“老娘还真没什么事是不敢做的!”转头望向情绪极度低落的各机甲人,我想了想,才认真解释道,“我怀疑主脑也因为辐射产生了异变,毕竟它的数据库太庞大,只要一个点出错,整个程序就会紊乱,得找人仔细检查检查才行!”
一瞬间,耷拉的金属脑壳一个个又活了过来,人们总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机甲人也是“人”,自然不能免俗,对于他们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解释。
微微敛目,我转身离开主控室,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看来我们师徒俩又有新活儿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