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帝一听这话,便冷了脸。
“平王是自尽身亡,朕问心无愧。”
“河间王在宗人府遇刺,宗人府里所有侍卫都已被隔离关押严刑审问,迟早会查出幕后之人。”
“你在朕面前忽然提起这些,到底是何意?”
想到这些时日宫中内外的传言,建安帝心火直冒,几乎要冲出眼眶,化为实质的火焰:“外人疑心朕也就罢了。莫非连你也不信朕?”
建安帝大发雷霆,一旁的内侍宫女们都吓得噤若寒蝉,跪下不敢动弹。
萧语晗口中发苦,躬身赔罪:“皇上息怒。”
“臣妾岂会不信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宫中内外诸事繁多,皇上每日操心劳力,臣妾实不忍皇上再为臣妾的小小生辰费心。”
建安帝神色稍缓,声音已经冷硬:“朕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朕对自己的皇后是何等亲近宠爱。”
“你不必有半分顾虑。朕一定让你过一个最风光显赫的生辰。”
萧语晗柔声应是,面上适时地露出欣喜的笑容,取悦建安帝。心中的凉意却有增无减。
表面看来,建安帝对她确实算不错。
这几年,建安帝身边多了几个年轻娇媚的美人。不过,因是守孝期间,妃嫔们无人传出有孕。她的芙姐儿,是建安帝唯一的嫡女,尊荣无双。
每逢初一十五,建安帝定会歇在她的寝宫里。如今,建安帝为了能令她执掌凤印,不惜和俞太后反目……
呵!她何德何能!
建安帝分明是早有预谋,想借着索取凤印之事,出手对付俞太后。所谓为她,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年少的平王被磨搓至死,正值盛年的河间王被人刺杀身亡。建安帝口口声声这些和他无关,不管别人如何做想,总之,她一个字都不信。
然而,不信又能如何?
两年多前,谢明曦那番意味深长的劝告,到今日皆一一成了现实。
她只能站在建安帝的身侧。他要杀人,她也得跟着举刀!
……
建安帝宽慰萧语晗一番后,摆驾离开,去了年轻得宠的楚昭容的寝宫。
这位楚昭容,是楚将军的幼女,是楚四郎一母同胞的妹妹。今年年方十六,正是最娇嫩美丽之龄。
楚昭容出身名门,花容玉貌,年少多才。一进宫便封了昭容之位,颇得建安帝宠爱。
建安帝对楚昭容格外青睐,一半是冲着楚家,另一个原因,却十分隐晦,不能启齿。
这位楚昭容亦是将门之女,自小学过骑射,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英气明媚。和闽王妃尹潇潇有三分肖似……
可惜,也只是形似罢了。
美人如花,一旦被折下,多了柔媚可人,却也少了最吸引人的生机勃勃。
“臣妾恭迎皇上。”年轻美丽的楚昭容满面惊喜地行礼相迎。
建安帝笑着扶起楚昭容,满目怜爱:“快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