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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温宁的消炎药挂完了,护士过来拔针。
十分钟后,医生过来看了下病人的恢复情况,便开了药,写了医嘱,便可以暂时出院,回家好好养着了。
方叔和傅翀深几乎是两天一夜没有闭眼,两人已是疲累至极。
方叔叫了代驾。三人到达别墅时差不多两点多。
方婶帮温宁安排在了三楼的客房,其实就在傅翀深房间的隔壁。
温宁进房间后,看着明显新换的粉色床单,心里如翻到了的酱料,五味陈杂。她和傅翀深非亲非故的,医院里看病的钱都是方叔出的,现在又住在他家,温宁对自己的负资产痛苦极了。
方婶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带着她往房间里走,温柔说道:“温宁,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想别的事。”
温宁除了点头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隔了会,方婶便出去了。
温宁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乱麻,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水的缘故,就这么闭着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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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睁眼时,入目一片漆黑。
“温宁~”是傅翀深在叫她。
温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半,原来她又睡了一下午。
她连忙爬起来,回了句,“哦,马上来~”
温宁开了灯,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略略整理了下,才开了房门。
傅翀深看她脸上红扑扑的,心里也放心不少,“方婶,叫我们…吃饭。”
温宁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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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电梯,进了餐厅,迎面被香味吸引。
温宁身体刚好些,饮食上还需清淡些。说是清淡,方婶却是变着花样做了好几样。
香蕉百合银耳汤,凉拌金针菇,耗油生菜,三鲜豆腐…
方婶说:“温宁,你放心,住在我们家,方婶保准给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快来,多吃些。”
温宁内心涌上感动,点着头说:“谢谢方婶。”
温宁其实说不上胃口有多好,但是按奈不住身旁傅翀深的殷勤。傅翀深像是装了马达,见温宁碗里没蔡了,立马给她添新菜。
温宁胃口不怎么好,也吃撑了…
吃完晚饭,方婶收拾桌子,温宁想帮忙,方婶却怎么也不肯,说她病才刚有起色,先好生歇着,等以后好了,有叫她帮忙的时候。
温宁不好意思地被赶出了厨房,来到客厅。
方叔和傅翀深坐在客厅里,傅翀深手里拿着一本书,方叔则看着电视。
温宁找了个位置坐下,也跟着方叔看电视。
大约看了三十分钟,傅翀深放下了书,叫了声:“温宁,我们去书房吧。”
温宁抬脸说:“好的。”
方叔看得正起劲,听到响动,“你们快上去吧?深深,温宁需要休息,作业别做得太晚。”
傅翀深点点头,便和温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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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书房。
温宁病了一天一夜,老师布置的作业什么都没做,现在好些了,她也要紧补起来,否则星期一得开天窗了。
温宁刚拿出一份语文试卷,面前便多了张银行卡。
“这是……?”
傅翀深认真地看着她,说:“是钱。”
“我知道。”
傅翀深又道:“给你。”
温宁:“……”
隔了两秒,她把银行卡推回去,说:“傅翀深,我不要。”
傅翀深皱眉,“你缺钱。”
啧,这是我缺钱所以要给我钱?傅翀深是这个意思?
温宁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是什么思维模式?她差点就气笑了,她同样认真地看着傅翀深,说:“傅翀深,我是挺缺钱的,但是,我不能随便接收你给我的钱,我需要通过我的努力来赚取我的生活费,包括以后的住宿费……和……”
温宁说着说着,后面的话竟然有些说不下去。她现在虽是傅翀深的家教,可傅翀深这样聪慧又哪里需要家教?
当初自己没钱,的确是被方叔开出的条件诱惑到了。
虽然现在拿到的预支工资,她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的,但是,也是因为她是家教,她才拿得心安理得一些。
傅翀深突然给她钱,这样的钱,她是不可能收的。
温宁说:“反正~傅翀深,这钱我不能收。”
傅翀深捏着那张银行卡的指尖不断泛白,为什么温宁不收?他执拗地把卡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温宁,你收下!”
温宁叹了口气,耐心解释:“傅翀深,我真的不能收!”她略作思索后又道:“傅翀深,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无缘无故,没有血缘关系,除了同学~什么也不是,你没有义务给我钱花,你明白吗?”
温宁说这些,纯属是想告诉傅翀深什么原因她不收钱。但是傅翀深却在那句‘无缘无故,除了同学,什么也不是’上钻了牛角尖。
这句话像是一把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心口,傅翀深只觉得胸口疼痛不已,他克制着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本就偏白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他的手掌成拳,紧紧地握了许久,突然就把那张碍眼的卡狠狠地丢了出去。
就是因为这张碍眼的卡,温宁才会说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