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在云松阁的地位,根深蒂固,而云青鸾总感觉,云松阁内有朝廷的走狗内应,这件事情还没有查出来。
姜茶听着云青鸾的话,也有几分同意,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才没有参与进去。
她行事向来稳妥,一旦决定的事情,都是连根拔起,这样托尼代收处理不到位,姜茶不喜。
可七公毕竟是长辈,又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驳回。
大家都知道,七公都是为了云青鸾好,所以有什么意见,也都是尽量避开。
“少主可是又好的计策?”
姜茶看着云青鸾略微苍白的侧脸,她这么开口,想必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路。
云青鸾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的蓝天,莫名欣慰。
一阵微凉的清风吹过。
云青鸾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伸手拂过云青鸾的身躯,总感觉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知道她担心些什么,姜茶轻笑开口:“觉得凉我们先进去吧!那两个小丫头,估计晚点才能回来。”
姜茶没想过,有一天,云青鸾可以变得如此温柔,关心着她人,这样的她总感觉莫名让人心里舒服。
点了点头,云青鸾转身进了屋子。
坐在楠木桌旁,云青鸾想起姜茶之前的话:“你说,七公他们去找江门的人了?”
还以为云青鸾知道,见她突然问起,姜茶有些茫然:“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什么?”
“现在不仅是江州,上京,所有安国公府手能伸到的地方,都有告示及安国公府的人对江门赶尽杀绝,想来这江岚擎应该是无路可走,才想着投奔你。”
偌大的江门曾经也是如此辉煌,如今效力朝廷还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这安国公未免也太过大胆。
姜茶一介江湖人士,听闻这些,对朝廷嗤之以鼻,江门曾经也是朝廷的走狗,姜茶并不感到可惜。
这就叫做,因果报应。
可听在云青鸾的耳里,总感觉朝廷的水深,殃及的都是些无辜之人。
江岚擎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自从上次刺杀过后,敞开心胸,云青鸾也是能理解他们的苦楚,只奈何,如今世道纷乱,朝廷不仁。
“江门中,不乏无辜之人,何苦要被这场苦难拖累,如今的上京,安国公和纪王府僵持,我看,这安国公府的势力远远要大过纪王府。”
明面上的僵持,可私下只有趟了这趟浑水的人才知道,安国公府的水,更深。
“姜茶,你去告诉下七公,让他手下留情,将江门众人带来狼城,我怕若是放任不管,安国公府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事本就因她而起,若不是江岚擎没有完成任务,而是听从了她的建议从此远离朝堂,安国公也不会这么着急杀人灭口。
只是这安国公如此心狠手辣,不服他之人就这么容忍不下,社稷江山又怎能容他从旁协助扶持。
这只会是无辜百姓的劫难。
看见云青鸾开口这么说,姜茶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满脸的不同意:“江门那些少主管他们做什么,他们竟然想着要刺杀你,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自己种的因果就让他们自己受!”
曾经还敢来刺杀少主,现在这个结果,就是他们该受的。
在云松阁待久了,姜茶可不是一个多么有善心的人。
这种良心大发的事情,也不该是她们这种混迹江湖的杀手该有的。
姜茶的话,云青鸾能理解,以前的她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可如今,云青鸾的指尖轻轻抚摸那平坦的小腹,冷血残忍的杀意都仿佛凭空消散。
为了新的生命,她也不该再向从前一样的生活了。
以前总是孤单一人,活在冷血残酷的黑暗之中,以后不会了,她还有这个孩子,还有......他。
略显苍白的唇瓣轻轻勾着,无限的宠溺温柔尽显:“那些不该有的杀念还是莫要平添冤魂和孽债了。”
少主变了。
姜茶望着云青鸾那温暖的侧脸,觉得心尖也跟着暖和起来。
那是一种魔力,感染的魔力。
“好,我这就去告诉七公他们。”姜茶觉得心安,对那些曾经从不会放在眼里的事物也关注起来:“只是,江门众人要是跟着七公来狼城,这动静过大一定会引起安国公的注意。”
“到时候,只怕......”有些麻烦不用找也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姜茶的顾虑,云青鸾自然知道。
只是如今,她自己都已经没有落脚之处,带着江门的人,也只能投奔七公。
这样一来,安国公府的矛头自然会对上狼城。
虽然狼城处于三国交界之处,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可这不必要的麻烦能少则少。
“那不如,先联系范清阳,他在江州根深蒂固,一点也不比云松阁势力小,联系他安顿江门中人,等咱们将云松阁掌管之权拿过来,在妥善安置他们吧!”
长吁一口气,这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当下任务就是云松阁内斗,那藏在暗处的朝廷走狗,趁此机会一并铲除。
师傅临终交代过她,云松阁,一定要守护好。
“姜茶,我们来细细规划下云松阁之事,莫雨在云松阁内多年,属下众多,不是我们一朝一夕想要连根拔起就能轻易成功的。”
“另外,我之前发现云松阁内有朝廷暗查的眼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这次遇险绝非偶然,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安国公府还是纪王府。”
想起纪王府,云青鸾的脑海里浮现出纪闫睿那张阴沉冷凝的脸,眸光变得犀利而嗜血:“我们必需将其一并彻查铲除。”
咬牙切齿,是对纪闫睿的憎恨。
手指紧握成拳,那就要嵌进血肉里的指甲,和无尽的落寞哀伤。
“少主,我们云松阁有朝廷的眼线?”
姜茶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云松阁身为江湖第一大派,能进来的自然都是‘干净’的,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