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鸾理直气壮的抬起头:“真好喝,没想到你还有这好手艺,以后也别去打打杀杀了,开个小饭馆挺好。”
这句话,云青鸾可不是吹嘘,这冷言的手艺还真不是盖得。
看着冷言还愣在身侧,云青鸾开口:“坐下一起吃啊,站着干什么?”
说完,又继续吃着嘴里的饭菜,含糊不清的样子,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样子,却让人意外觉得亲切又舒服。
冷言愣了片刻,这才给自己也取来了碗筷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他不知道云青鸾的打算,也不敢冒然开口询问,只等着云青鸾让自己做些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也好宽慰他懊悔的心情。
几个简单的菜,倒也没有浪费什么,只是一顿饭下来,俩人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门外有些嘈杂,收拾好了碗筷,冷言侧身出门查看情况。
原来是太后殁了,皇上悲痛,举国同悲、
家家户户挂上了白布,因为将军府久无人居住,所以官府特意派人前来在将军府门外贴上封条和白绸。
今夜的上京,怕是要乱了,只是安国公真的会如此着急吗?
风雨欲来。
云青鸾躺在将军府里,仿佛置身事外,感觉不到丝毫的愁绪,自在悠闲。
窗外突然飞来一只白鸽,是云松阁的信鸽。
云青鸾起身走至窗边,白鸽落在云青鸾的掌心,取下白鸽脚边的信条,让它又重新飞回浩瀚的夜空之中,消失不见。
手中的字条被云青鸾纤长白嫩的指尖捻开,一排清晰的小楷极是好看。
是姜茶的字。
“苏暮不见踪影。”
果然。
云青鸾自从知道纪淳涩葬身火海的消息后,就急忙联系了云松阁,云松阁眼线遍布九州四海,天下,几乎没有云松阁得不到的消息。
苏暮从一开始就和纪淳涩形影不离,若是纪淳涩葬身火海却没有苏暮的消息,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云青鸾的猜测是真的,纪淳涩没有死。
既然他没有死,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为什么连个消息也不肯给。
太多的疑问在心底里发酵。
可云青鸾努力让自己冷静,只有沉稳冷静才能更清晰的思考,自己的计划和判断。
他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她能做的,只有将上京这趟浑水,搅的越发难以收拾,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打算抛出云梦珠作为引子,让安国公急于攻城略地,直逼皇位。
而纪闫睿多么精明,又怎么会任由安国公拿捏,一番计较下来,两方势力一定会两败俱伤。
到时候,渔翁得利的人。
自然是第三方。
云青鸾收起信条,放置那微弱的火焰之上,化为灰烬。
上京要变天了。
她就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出好戏上演。
夜,浓重又静谧。
可隐藏在这份安静背后的汹涌波涛,又有几人知晓。
那如野兽般的欲望,终会打破沉闷。
纪王死后,纪闫睿就知道,安国公一定会坐不住,如今太后薨逝,这个节骨眼上,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所以纪闫睿早已经派了人在安国公附近查探消息。
“启禀皇上,淳王妃不见了。”
“废物。”
从今日得到消息,云青鸾入了安国公府后,纪闫睿就一直坐立不安,此刻,早已经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居然这样回复。
纪闫睿暴怒焦躁的吼声,吓得跪倒在地的侍卫,颤颤发抖。
因为他知道,云青鸾手握云梦珠,安国公一直想要得到云梦珠独霸天下。
若是两个人联合起来,纪闫睿此时又失去了纪王和黑骑营的支持,少了这条得力的臂膀,怎么会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所以才一直试图拉拢梁国作为他最后的支柱。
“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留你们的脑袋有何用?”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都看不住,纪闫睿不安的来回渡步在乾清宫中。
她一定是报复自己,如今淳王已死,她更是破釜沉舟了,一定是这样。
纪闫睿焦虑的神色难掩倦意。
似乎已经好几个日日夜夜没有好好休息。
四方传来的消息,无一没有一个好消息。
战乱四起,烟火弥漫。
不得不说,这都是安国公的好手笔。
原来这天下四分,竟然都有他的人马。
跪倒在地的侍卫颤颤巍巍,双手合十,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皇上,淳王妃身侧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属下实在是,实在是......”
侍卫苦恼的说着,他也没有想到这淳王妃身侧怎么又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此人功力深厚,轻功更是了得,他压根就不是人家对手,可皇上要听得,可不是这些。
一声暴怒,吓得跪倒在地是侍卫连滚带爬:“滚。”
大殿静谧清幽,只有那不断摔裂在地的清脆之声不断传出。
吓得殿门外的小宫女瑟瑟颤抖的缩着个身子,低着头。
安国公造反。
一夜之间,整个上京,百姓闭门不出,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
只有那破破烂烂的摊位,早已经萧瑟萧条。
显得越发的凄凉。
这就像是一条无人之城,只有那丝丝血迹洒在墙边。
两方僵持,受苦受难的只有无辜的百姓。
喊打喊杀的声音,在上京的街道上,不知道传了几天几夜。
门外的鲜血,流了一地又一地。
云青鸾依旧窝在将军府里,这里被贴了封条,荒凉之地,也没人找来。
惬意自在的躺在床上,吃着冷言新研究出来的糕点,此刻的桂花糕极为香甜可口。
口感香软又不腻口。
格外的好吃。
不过几日的功夫,云青鸾已经被冷言养胖了一圈。
纤弱的身躯也丰盈起来。
“第几日了。”
吃的有些干渴,云青鸾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刚入口就询问着站在一旁遥望远方的冷言。
听闻声响,冷言微微侧了侧身子,许久没有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低沉:“五日了、”
“第五天了......那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