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表面上看去,倒是相谈甚欢。
说着说着,楚容闲忽然漫不经心的问道:“陆世子似乎知道二殿下跟过来的事?”
“我也是早上才发现的。”陆凌越似乎没听出他的试探之意。
“早上登船的时候,我见引太子上船的那个侍卫有点像二殿下的侍卫,便起了疑心。”
“当时我还不太确定,就让卫桀先去探探究竟,后来果然发现异常……”
“楚神医!”
苏诺的声音破空而来,使得陆凌越的话被迫中断。
楚容闲闻声望去,意料之中的,苏诺毫发无伤。
这两年他旁观皇室,要说最溺爱二殿下的人,二殿下的亲身母亲李贵妃和慈眉善目的纪皇后加起来,都比不上苏婳这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不过比他年长两岁,却比所有人都要宠他。
只要二殿下遇上事让她知道,她定会现身相助;二殿下的要求,只要她能办到,明里暗里都会让他如愿。
明明只是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却活得比人家的亲娘还累,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二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楚容闲看着正在往这里赶的少年,问道。
苏诺:“你这里可有纸笔?”
“出门出得急,没带。”楚容闲随口答道:“不过船上屋子多,总有些地方放着纸笔的,二殿下让人好好找找就是。”
“那我去看看吧。”苏诺转身回了船屋。
不一会,他抱着一沓纸又回到了甲板上,身边跟着拿着一套笔墨的杜毅。
两人将东西摆在午时用膳的矮桌上,杜毅替他磨了墨,他便旁若无人的开始默写起政经天册来。
要说苏婳是让他抄写,不是默写,为何他就默写起来了呢?
不是他想显摆自己能默写政经天册,而是实在没法了。
没人能料到这事儿,又都是出来办差的,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了,除非是书呆子,不然谁无缘无故会带着一堆书到处走?
他这一抄便足足抄了一整个下午。
陆凌越回屋一趟出来,看见他还在奋笔疾书,便款款走到他身后。
他仔细端详一会之后,发现苏诺竟然是在默写政经天册中的内容,不由心下微微诧异。
他来京城的这些日子,曾听过不少关于二殿下的传言。
好听些的,说他孩童心性,不忧万事。
难听些的,就说他朽木难雕,不务正事。
可他若真是这样的人,能默写政经天册?能一写就一个下午,不曾起身活动?
“二殿下是在默写政经天册吗?”陆凌越转到苏诺边上坐着,如此问道。
苏诺头也不抬的忙着抄自己的,敷衍应付地“嗯”了一声。
“二殿下可能把政经天册诸册都默写出来?”
苏诺表情非常平淡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