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纵马平野,玩得忘乎所以,连身后逐渐明朗的马蹄声都未曾注意到。
陆凌越驱马与他们平齐时,见着这两张跟孩子一样明朗的笑脸,喊道:“减慢速度,慢慢停下!”
这俩在京城是被拘得多厉害?
一放出来就都疯了!
二殿下也就算了,毕竟他一看就不是静得住的主儿。
但今日之前,任由自己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小太子骨子里竟也是个离经叛道的!
真是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话。
就这两个小东西,若从马上摔下来,骨头都给他们摔碎!
“……陆世子?”苏婳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引去了目光,手上抓着苏诺衣裳的力道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
正在此时,身下的马不知发什么狂,忽然撅起前蹄子长嘶。
苏婳防不胜防被甩开马背!
电光火石之间,陆凌越伸出一只手拽住她胳膊,猛地一使力将人给拉到自己的马背上了。
她因此得以逃过一劫,而苏诺却被发狂的马带着跑远了。
他身体压得极低,紧贴马背,看样子短时间不会出事,但若再这样下去,出现意外是早晚的事!
两侍卫头领策马而来,苏婳急忙高呼:“快去救二殿下!”
其实不用她说,他们也是朝着苏诺奔去的。
现在她在陆凌越的马上,尚为安全,而苏诺那就随时都会有危险。
他比她更需要他们。
两侍卫头领把苏诺救下来的时候,他满手血迹。
“阿诺,你怎么样?”苏婳从陆凌越的马上下来,拉过他的手心疼后怕不已。
而苏诺这熊孩子此时竟还笑得出声,甚至一脸亢奋:“皇兄放心,我没事。今日真是畅快!”
苏婳,……难得,小崽子突然就不怕死了。
难道是被吓傻了?
不然这种时候,他不说惊慌失措、魂不守舍,好歹也别摆着一副“还想再来一次”的样子吧?
“皇兄,我们下次……”
“还有下次?”
陆凌越突然插嘴,语气神态都很不友善,眼里凉意习习,“发生这样的事,二殿下还想再来一次?”
“你想死还要带上你兄长吗!”
孩子再熊,那也得有个度。
就在方才,他差点害了自己和太子。
现在,他手上血迹未干,就敢相约下次,难道非得去见识一番黄泉风光,才能知晓错处?
苏诺像是被他给吓住了,定定的盯着他瞧,呆呆愣愣、一言不发。
“二弟!”苏婳见他不对劲,焦急不已,“你怎么啦?是不是吓到了?”
“你说话呀!急死人了!”
“……我没事。”他低下头,嘴唇发白,之后无论苏婳再和他说什么话,他都不再开口。
…………
几人回到客栈,不用苏婳让人去请,楚容闲自己便去了她的房间替苏诺包扎伤口。
“楚神医,二弟他没事吧?我看着像被吓傻了。”
楚容闲亲手把苏诺手上的血迹擦洗干净后,便开始倒金疮药,同时向苏婳回道:
“放心,他好着呢,若真是被吓傻了,我也治不好,找个神婆道士什么的,比我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