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婳在药童的再三叮嘱下,坚决表示自己一定小心再小心,绝不让卫夫人派来的丫鬟有机可乘。
即便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了——连自己亲弟弟都踹过了呢。
有了这个的保证,药童才悻悻住住嘴,没再继续折磨她的耳朵。
“殿下您好好泡泡去去乏,奴婢就在这等着。”她搬来一个小凳子,和往常一样背对浴桶坐下。
待苏婳泡够起身,就发现她手肘撑在腿上,捧着脸摇摇欲坠,不禁失笑。
这丫头,自己之前见她活力四射的样子,还真当她不累呢,哪想才安静坐了没多久,就打起瞌睡来了。
苏婳摇着头自己穿好了衣裳,便要回屋去了。
经过药童身边时,她坏心眼地轻轻推了推那颗圆圆的小脑袋瓜子。
药童受惊,猛地从小凳子上跌下来,她迷迷糊糊看着苏婳的背影向门外而去,霎时间跳起来紧跟上她,“殿下,等等我。”
“孤就在隔壁,你慢慢来。”苏婳背影风光雯月,声音温润和善,一点也不想刚做了坏事的人。
她回了寝屋,找不到事做,又奔着床榻而去。
而药童却只目送她回了房,又使唤起傻站在院子里的小丫鬟们,“你们发什么愣呢,赶紧进来把浴桶里的水倒了,把房间收拾干净!”
“哦!哦!”小丫鬟们被她吼回了神,急忙收回看向那间被众多侍卫守着的房子的目光。
大人生得真好看呐,脾气也好。
可惜有这么个凶悍的小厮,她们莫说近身伺候了,多看一眼都得被这个讨厌的家伙训斥。
…………
苏婳再次倒在床上的时候,因泡过了澡,身子正舒爽着,不像之前一样浑身疲倦得沾床就睡。
她宽大的床上滚了滚,忽然看见枕头下有似乎有半截类似纸张的东西。
不是,这是药童什么时候往她枕头下塞的?
她脸上升起疑惑之色,伸手将它抽了出来。
这是一张信纸,上面还写了字。
苏婳缓缓打开纸张,待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脸色倏地凝重起来。
她一骨碌坐起,将信纸上的内容反复看了又看,眉间又奇又异。
啧,这算什么?
她不久前才跟苏诺说匪徒之事不好查,他们才来三天,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可现在,她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有了重大突破了?
难道是谁的恶作剧?
苏婳忍不住又看向了手上的信纸,只见上面扭扭曲曲写着几个大字:
今夜子时冒昧拜访,届时,匪徒之事必知无不言,望殿下莫要惊动他人!
这可真是诱人。
“殿下,您在看什么呢?”药童走进屋里,好奇的看着她手中信纸。
苏婳将纸捏成了一团,“没什么,你替孤去外面把侍卫头领叫来。”
“哦,”药童一脸雾水的叫人去了。
侍卫头领进来的时候,苏婳已经坐回了桌子边上,那张信纸早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