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侍卫这一说,苏婳对昨晚那个少年人的说辞便信了一些。
第二天,苏婳果然“病愈”不少,她“有意”开始办公,可这意向才传出去,不论是苏诺还是众位谋士,都强烈要求她再安心修养一两日。
说什么其他该查的事,自有他们来做,等他们理出头绪来,商议出行动方案,再拿给她过目,请她做决定就是,用不着她事事亲力亲为。
苏婳知道,他们这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虚弱给吓着了,记起她本来就“体弱多病”的事,生怕她夭折在茂州,他们这些随行的人也会被景帝迁怒。
所以她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心安理得的再次过上养身日子。
到了和赵重谙约定的晚上,她依然早早入睡,临睡前看了看坐在桌边的药童:“要不然,你也去睡吧,还有大半夜的时间呢,你这样干坐着怪难熬的。”
“您自个儿睡就成了。”药童不太领情,“奴婢可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有个总爱在大半夜里偷偷摸摸来找她家主子的年轻男子会在今夜再次光临,而她还要替他们瞒着,哪还睡得着?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家小姐半夜私会外男,而她作为小姐的贴身婢女,为虎作伥一样。
好在他们半夜私会是为了谈正事,如果是别的话,她这种丫鬟,早晚要被主家处死。
夜半,清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晃得屋里烛光轻曳。
在一片静谧微暖的氛围中,屋外的门被敲响了“叩叩叩!”
药童熟门熟路去唤醒苏婳,给她披上外袍,“……这人倒来得准时,两次都是梆声一过就出现了。”
苏婳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这样正好,守时……好了,你去开门吧。”
“是。”
赵重谙进来时,和上次一样客气,一见到苏婳别的不说,就先行礼问好:“太子殿下安。”
苏婳笑道:“你这样弄得,仿佛在为孤做事一样。”
大半夜的来见她,又是这么客气,倒搞得像他原是她的手下,被派出去做事回来禀告结果一样。
赵重谙也跟着笑笑,仿佛意有所指的说道:“太子这样认为也可以,左右待日后我带兵归顺朝廷后,早晚不也是替太子办事吗。”
苏婳道:“怎的?你就肯定孤会帮你了?”
“虽然是帮我,但对太一也百利无一害,不是吗?”赵重谙纠正道。
“太子不必不废一兵一卒、也不用废太多精力,就能收服五千将士和揪出幕后黑手,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不满的?那可就多了。”苏婳嘴角含笑,眼带审视,妥妥一个谈判专家。
“如果孤没猜错的话,你所说的让孤配合你救下你母亲,是想以孤为人质,与你幕后之人做交易吧?”
比如说等人家放了他母亲之后,他才会“杀”了她,到时候,如果他幕后之人真想要她死的话,就会按他的要求来了。
“不知孤可有猜错?”苏婳在等少年的回复。
若少年点了头,那便是把她当傻瓜了。
毕竟这少年所说的他的幕后之人、他的母亲,谁知道是真是假?